听说镇上死了人,这才匆匆赶回来。
利昂娜并不认识这位年轻的医师,但他看起来是个很细心的年轻人。
他把尸体的衣服褪去后耐心把其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最后还把对方的头发剃掉以防头发遮挡头部的伤口。
至此,所有人也终于能看清尸体身上的全部伤痕。
除了腹部的伤口,身前和额头的刻字,本·琼斯的后背居然也被剪刀刻上了血字。
“'他们从火中窥见真相'……”利昂娜读出尸体背面的刻字,忽地笑了,“这人真有意思,居然三番两次把神圣的教经用在这种地方。”
“罪人终被烈焰燃尽,他们从火中窥见真相”——同本·琼斯胸前的刻字一样,都是出自圣教教经的经文。
“……我们这边正在做记录,请您安静一些。”沙利文警司显得有些急躁,难得怼了一下这个违规进入验尸房的“关系户”,又转头催促验尸官,“你继续说。”
克利夫兰医生愣了下,这才点点头:“是……他的全身都完全僵直了,死亡时间至少有十到十二个小时,也就是昨晚九点到十一点。”
“口部的伤口,胸口、额头和背后的划痕都是死后伤。唯一的生前伤在他的右腹部,伤口下窄上宽,与凶器剪刀的形状吻合。”
医生指了指尸体上的尸斑,“尸斑很少,死因基本可以认定是失血过多……”
利昂娜一边听验尸官陈述,一边在室内搜寻着什么。
很快,她看到了那把被当做凶器的铁剪刀。
“……这上面有标记。”她指着剪刀说道,“ M……可以先从这里查查吧?”
沙利文警司本就因为本·琼斯的死心烦意乱,现在一听到这道声音只觉得更加头疼。
“ M是指'米歇尔',是镇上的铁匠,纽克里斯中的剪刀基本都是乔治·米歇尔做的。”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线索。”
“那这两句经文总该是有用的线索了吧?前面那个是在说本·琼斯本人,那后面这句……”
“恕我直言,弗鲁门阁下,其实您现在不该站在这里!”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不等小弗鲁门先生说完,沙利文警司突然发难了:“虽然您是怀特伯爵的儿子,但您到底还不是这边的治安官,并没有权力干涉治安所的行动,我也不需要您来告诉我怎么做!”
他这突如其来的硬气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包括他手底下负责在旁记录的警员,一双小眼睛都瞪得浑圆。
利昂娜也有些惊讶他态度的转变。
不过很快,惊讶便变为审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小弗鲁门先生耸了下肩,无所谓道:“那就祝你早日抓到凶手。”
说罢她也不再废话,直接带着自己的男仆走出治安所。
利昂娜放弃得太快,连波文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快走两步跟上自己的雇主:“就这样?您真不查这个案子,就交给他?”
“查还是要查的,但也没必要看他那张脸。”利昂娜冷笑一声,“既然他已经对我产生排斥,那从他那里能得到的线索就很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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