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峻川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二傻子似的。刚刚申京京一下就猜到是你,可见你的行为多么幼稚。但申京京说了,能理解,以后有事儿直接找她就行。话我带到了,再见吧。”顾峻川挂断了电话。
对,我是快要破产的二傻子!
苏景秋对着电话这么说一句,还来不及去找司明明,就接到街道电话,让他继续关店。
眼下店开关与否没什么区别,开着反倒浪费了照明用水等费用,他短暂失业了。
他其实很焦虑。
从前他白天赚健康的钱,晚上赚快乐的钱,那时还想自己包揽两头生意真是明智之举。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他都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时候,忘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好了,篮子打了,鸡蛋都要碎了。
司明明出来接水,看到苏景秋坐在那里发呆,就在他身边坐下,无声无息的,吓苏景秋一跳。
“嘿!兄弟!你走路带点声儿行吗?”苏景秋捂着心口,揉了把司明明的头。
“行,好,下次我这么走。”司明明站起来,跺了两下脚。
苏景秋也站起来跺脚,对她说:“这才叫跺脚,怎么回事?跺脚都这么优雅?”
司明明就笑了。接着又叹了口气。安静了片刻,终于决定跟苏景秋聊一聊。她其实有点难过。就在刚刚,司内司外的舆论发酵了,短短两个小时,这位专家员工的遭遇就传遍了整个行业。不,快要传遍职场了。
司明明看了那上面的帖子,很多人都在声讨公司的“裁员暴政”以及猜测她作为那场谈话的当事人究竟对那位同事说了什么。
司明明的专业性和人品遭到了空前的质疑。
她刚刚坐在书房里,回顾了自己职业生涯里很多里程碑似的瞬间,她突然发现:决定她火箭般速度晋升的,或许不是能力,而是运气。
过去十年,她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正确的节奏上,这让她看起来非常厉害,却也为她镀上了一层虚妄的外壳。如今她就在那一瞬间,砸碎了这层外壳。
正如之前司内同事所说:除了人命,没人能搞倒明总了吧?
司明明又要拉着苏景秋的手说话,苏景秋忙抽出手对她说:“搞得跟我奶奶似的!这样吧,我允许你亲我一口再开口。”
说完不待司明明反应,就倾身亲了她嘴唇一口,又移到她额头,贴上去,久久没移开。而他的手轻轻拍她的头发,一种无声的安慰。
司明明的心软了一下,紧接着眼睛就红了,差点哭出来。对,差点。司明明的眼泪自动憋了回去。
她稳定了情绪,对苏景秋说:“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但我也没有妄自菲薄。只是最近发生的许多事,让我意识到,我就像一个赶海人。我赶上了涨潮以后最好的时候,捡到了最肥美的海物,我以为这是我自己厉害。却不知道是潮水送来了一切。”
“别这么……苏景秋想安慰她,司明明却打断他,继续说:“你听我说。一直以来,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明总,因为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明总,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现在,我意识到我真的只是一颗螺丝钉。无足轻重的螺丝钉。”
“我不在了,新的螺丝钉很快会被拧上。我所拥有的光环都不属于我。”司明明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她顿了下:“当然,我有几个臭……
“不是,你等一下。”苏景秋打断她:“你觉得你这个时候炫富合适吗?你刚刚烘托的氛围差点把我整哭,紧接着你来了这么一……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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