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结婚了,我能问问你原因吗?”
苏景秋早就料到司明明会是这种态度,因为不在乎所以冷静。被忽略的痛苦成倍在放大,他决定一吐为快。
“这样说吧司明月,我本来对跟你结婚没有期待。是你给我描绘了一个蓝图让我跟着你的脚步走,给我营造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会很幸福的假象。你从最开始就在骗我。”
司明明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但她没有反驳, 而是点点头,示意苏景秋继续说下去。
“你骗了我, 你又不负责任、不用心骗, 你想演就演, 不想演你连装都不愿意装。你就那么居高临下地把我当傻子!”苏景秋没控诉过什么人, 此刻体会到了一种带着一点恶毒的快感和痛苦,那滋味很奇妙, 他捶了下胸口,企图将痛苦赶走。
“所以你觉得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 以往我们相处的点滴都是我在骗你是吗?”司明明将冰凉的指尖攥进掌心里,又将拳头塞到腿下。
苏景秋的心梗了一下, 那个“对”字试图冲破着他的喉咙,但最终被他咽了回去。他沉默下来。
司明明则说:“你继续说吧。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吐露你内心真实的想法,那不如就都说完。你觉得我骗你,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久呢?”
“因为我觉得虽然你骗我,但那是因为你压根就不懂得爱人、不会爱人,那是你的性格缺陷。你虽然不爱我,但你尊重我,从道德上守护着我们的家,没有踏破我的底线。所以我觉得无论如何,这日子都还能过。”苏景秋顿了顿:“但你这次真的伤到我的心了。你执意去找叶惊秋,还是在我们的旅行泡汤以后。孰轻孰重非常明显,你为了叶惊秋不管不顾,你觉得这合适吗?”苏景秋问道。
司明明思考了几秒,反问苏景秋:“你觉得你以上说的话逻辑是成立的吗?”
“这个时候你跟我讲逻辑是吗?”苏景秋腾地站起来在地上踱步,他因为生气,脖子上那根血管微微突起,那是司明明曾经觉得很性感的地方。那是非常顽强而有力的生命力,她的手贴在上面能感受到血液的流淌。如今它充满着愤怒,随着苏景秋对她的指责和控诉一鼓一鼓:“你什么时候能丢下你所谓的逻辑!你什么时候能明白感情是感情!逻辑是逻辑!感情没有逻辑!”
司明明的指尖愈发地凉,她的心头也在颤抖。她想,叶惊秋说的没错的,我这种人就是要孤独终老的。就连那么包容、乐观的苏景秋都变成了现在这么狰狞的样子,他从前一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争吵,不然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声音抖着,眼睛通红,像要哭了似的。
她说:“你先冷静一下,可以吗?”
“我冷静不下来,我想不通!”苏景秋说:“我原本以为我有耐心,能跟你相处,但我现在不想跟你继续相处了,我看不到希望。”
苏景秋收不住了,他的确有着少年一样的天真,在这样的年纪还哭喊着要爱情。他要不到,索性就不要了,鲁莽冲动。
这一套流程司明明也很熟了。
真奇怪,这些男人是共用了一个大脑吗?好像相处了一年半载,两个人就要生生死死分不开了。他们对伴侣的诉求是统一的,但他们对自己的要求又不是那么回事。苏景秋比别人好一点,他更有耐心一点,也比别人带给她的快乐和感动多。但他说他感受不到她的喜欢,尽管司明明的喜欢表现得很淡,那是因为她的性格使然。她鲜少热烈地表达、鲜少冲动,但在跟苏景秋的相处中,她是用了心的。
但苏景秋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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