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想不想下来,能不能下来,可就归周氏说了算了。
周氏原还不想搭理她,淡定地坐在暖阁里吃茶,冷笑道:“她想待屋顶上吹西北风,那就让她待,我倒要看她能在上头待多久!”
后头听闻庄氏来了,还在外头努力哄劝姜椿下来,姜椿不肯听,婆媳俩一个在屋顶上,一个在屋檐下,正打擂台呢。
周氏便有些憋不住,想出去看她们婆媳俩的热闹。
殊不知姜椿正等着周氏出来呢。
她没出来前,姜椿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庄氏说着话,情绪稳定得仿佛不是坐在堆满积雪的屋顶上,而是坐在丹桂苑东次间的罗汉床上似的。
而周氏一出来,她立时就精神抖擞,拍着底下的狼皮褥子,嚷嚷道:“我真是天子头一号的大冤种,自己手里紧巴得要死,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连给夫君午膳加一个菜都不舍得掏钱,却为了照顾宋家人的脸面,硬是挤出银钱来给族人见面礼跟赏钱。
结果夸奖没得到一句,却因为给的赏钱跟长辈一样多,而被扣上个‘不敬长辈’的恶名。
早知如此,我就当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凭他谁来,我也不掏一文钱。
别问,问就是没钱。
反正丢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脸,我怕什么?”
话到这里,她团了个大雪团,“砰”地一下,砸到下头抄手游廊的廊柱上,顿时雪花四散。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重重的冷哼声:“哼,反正今儿你们若不给我个说法,往后别指望我这个大奶奶再与人有人情往来。
我啊,从此只吃拿卡要,别想让我再掏一文钱!”
周氏不受威胁,冷冷道:“那你以后也别想再出门赴宴了,就老实待在家里一辈子!”
姜椿笑嘻嘻道:“我就不,我就要去,反正你们也拦不住我。你们不带我去也没关系,我自己去。
没请帖也没关系,我上门刷脸,凭我宋大奶奶这张脸,哪家的门登不得?
到时别人问起我为何不同太婆婆、婆婆一起来,我就直言不讳呗,说太婆婆嫌贫爱富,不许我这个乡野杀猪女出身的孙媳妇出门应酬交际。
到时谁更丢脸,我不说。”
庄氏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混不吝的儿媳妇,以往跟自己叫板的时候,自己气得牙痒痒,却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自己要脸,她能豁出脸面去,自己却不能。
如今看到她用这混不吝的一套对付自己婆婆,心里简直比六月天吃了冰碗还舒坦。
老太太在府里威风了几十年,没想到也会有今天。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她都想要大笑三声,并且连喊几个“活该”了!
周氏差点背过气去,她拿拐杖“咚咚咚”地在地上戳了好几下,气哼哼道:“真是家门不幸,竟然娶了这么个疯婆子进门!”
姜椿笑嘻嘻道:“我们姜家倒是挺幸运的,招赘了夫君这样一个样样优秀的郎君进门,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呢。”
她要不说这话,周氏都险些忘了自己大孙子当了姜家赘婿的事情了,顿时被堵得无话可说。
好一会子后,她这才将拐杖“咚”地往地上一杵,冷冷道:“来人,去把大爷请来,让他好好瞧瞧他娘子是如何气我这个祖母的。”
周氏并非无理取闹,而是因为今儿是冬至,衙门放假一日,他以为宋时桉这个长孙正陪他爹在前院接待族人。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姜椿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好叫老太太知道,夫君今儿陪太子姐夫去慈幼院关怀老人跟孩童去了,现在并不在府里。”
大周有养老院跟孤儿院二合一的官办慈善机构——慈幼院,每年冬至历代皇帝都会前去关怀一番。
虽然只是政治作秀,但因为有这么一茬,慈幼院的官员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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