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宫偶有突发情况,例如下雨,殷玄夜便常常会留他在宫中夜宿。
殷玄夜身边被温以瑾安排得密不透风,鲜少会有先前那种突发情况发生。
两年时间眨眼之间便过去了。
这两年,殷玄夜身体抽条,一下长高了许多,那张脸也褪去了稍许的稚气,朝中政务他已能熟练的处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特别是在武学方面天资过人,养出了天子该有的气势。
他的十五岁生辰在十月二十七日。
十月天冷,宫中在他生辰之前,便已经开始备着宴席事宜,一时透着忙碌热闹的气息。
如今奏折大多都送到了殷玄夜宫殿,殷玄夜在这处理政务,批阅奏章,温以瑾一般都会在他身侧守候。
今日下朝之后,他刚进甘露殿,里头殷玄夜便已经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唤了一声“爱卿”。
“陛下。”
如今殷玄夜已到他嘴唇那么高了,翩翩少年郎,唇红齿白,笑起来分外好看,他朝一旁的位置扬了扬下巴,道:“快坐。”
温以瑾唇边带笑,过去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桌边,一手捞着袖子,一手替他磨墨:“陛下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孤想要什么,你都能寻来吗?”殷玄夜问。
温以瑾:“定然竭尽所能。”
“你去年送孤一幅画,画的是江山美景,今年再送孤一幅吧。”殷玄夜说,“就画孤,如何?”
“臣恐怕画艺不精,不能画出陛下风采。”
“孤喜欢便是。”殷玄夜抓住温以瑾的手,“别磨墨了,这些事,叫旁人来做便是,陪孤说说话。”
温以瑾看着一旁堆积如山的奏折,殷玄夜撇撇嘴,“孤知道,你就莫要说教了,听得孤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温以瑾:“陛下是天子,为的是国泰民安——”
“孤没有偷懒!”
这时,一名宫女端着热茶进来了,殷玄夜面上表情一收,端着帝王之气,变脸速度之快,叫温以瑾忍不住偏头笑了声,岔了气,嗓子又痒了起来,他低低的咳了几声。
这两年来,所说有什么是温以瑾意料之外的,大抵就是和小皇帝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叫他想到日后要离去,还有几分不舍。
大抵人便是如此,投入了感情,有了牵挂,抽身而去时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而这,也恰恰是他们无法自控的事。
“你手怎的这么凉?”殷玄夜本握着温以瑾的手,不经意的触碰到了他指尖,便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双手搓了搓。
少年郎的手心热的似被一团火,温暖舒服得让人舍不得轻易抽手离去。
“外面天冷,不知臣能否和陛下讨杯热茶喝?”温以瑾把手抽了出来。
殷玄夜看着空荡荡的掌心,一时怅然若失,“喝便是。”
宫女为他们斟茶,茶水温度都是恰到好处的,温以瑾端着茶杯,放在唇边抿了口,不多时,外面一个太监进来说有要事禀报。
“陛下,太后从昨日起,便不吃不喝,今日早晨,说丢了东西,这会儿都乱成一锅粥了!”太监急急的禀报。
温以瑾看了眼那个太监。
是个眼生的。
太后在去年殷玄夜生辰前几天,也闹腾出了一些事,那段时日温以瑾恰好病了,待他知道时,殷玄夜已经摆平了,好在并未出什么大事。
他至今为止,都还只在一次宴席上远远的见过太后一面,那次太后露面没多久,很快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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