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瑶知道他是封家的人以后便有心要避开了,只是对于她来说他还只是个十岁孩子,她连姜逢年心里在想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封敬言了,瞧他脸色有些奇怪,再观他行止,心里便猜了个七八分。
她也不说,淡声道了一声好便拉着顾明月要走。
偏偏俩人擦身而过,姜云瑶才想起来什么,叫住了他:“夫人和姑娘们都在那边的凉亭里,就在你要去的方向。”
她不知道男女大防,以为自己是在提醒他若是有事找封夫人便往那边去。
封敬言以为她知道,是故意提醒他别往那边去的。
他便转身要换个方向,一转身才想起来姜云瑶也朝这个方向,他跟在后头,倒像是尾随,立刻站住了脚,看着姜云瑶带着顾明月有说有笑地走远了才动身。
只是看着看着,他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姑娘在他跟前倒是挺坦然的,一点儿也没有寻常那些姑娘见了外男以后的窘迫,甚至还能和自己的丫头说说笑笑。
这个想法只在他心里一飘而过,转瞬便消失了。
另一边姜云瑶带着顾明月逛了一圈,又重新绕回了凉亭,恰好碰见元夫人正在说自己家的生意。
封夫人在家里显然是做不了主的,事事都要问过封知州,但在座的这些人里头便只有她身份高,且封知州是阆中城的实权官员,元夫人的重心自然放在她身上,两边聊了一会儿,谁也给不出一个准话。
姜云瑶听着都替元夫人着急,但这事儿偏偏又急不来,她甚至觉得元夫人都没必要着急,多等些时候看看局势明不明朗再说。
安氏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但当着封夫人的面,这话不好说,等逛完了院子用过了一顿午饭,封夫人有事先走了,她才找到了元夫人说自己的想法。
她们在里头聊天,顾明月就呆在外面,元夫人身边的丫头见她年纪小,特意找了个小板凳给她坐着,又去拿了一碟点心叫她吃。
离得不远,姜云瑶看见了,那点儿交浅言深的想法便松动了。
元夫人和安氏倒也是掏心掏肺,一点儿也没藏着掖着自己家的困境,好似根本不担心安氏会狮子大开口,趁势从他们家咬下一口肉来。
安氏叫她别着急,元夫人也叹气说不是自己着急,实在没办法了。
茶叶树本就精贵,这几年死了大片,要重新种植,再等到能采摘怎么也要三四年,这中间的时间消耗太多了,况且谁都不知道干旱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往后再拖上个五六年,她家就得散尽家财了。
倒还不如找个靠山换个行当,哪怕被刮下几层油至少也有个奔头。
但安氏实在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面对她的困境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她叹气。
姜云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夫人家中这会儿再转已经是来不及了,如今的粮食供不应求,谁会放弃到手的利润转卖给您呢?而除了粮商,这几年不论做什么生意都是吃亏的结果。”
元夫人何尝不知道?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偏偏姜云瑶又转了话头:“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别的稳定一些的生意,端看您舍不舍得了。”
她迎着元夫人期待的表情开了口:“前些时候母亲带着我们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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