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如今也不知怎么的,姑娘也不爱用她了,反倒和后来的顾明月更亲近一些。
连兰心和春穗都要退一射之地。
她闲暇时候倒是和她们俩聊过几句,那两人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有跟她说为什么自己不在乎,只叫她放宽心,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这叫她怎么放宽心嘛!
反正她算是发现了,从落水以后,姑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人家都说姑娘这是看透了,性子也冷了,人也稳重了。
好嘛,小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当自己和姑娘没缘分,她总觉得兴许也有自己是从孟姨娘那里出来的缘故,所以姑娘不信任自己。
她偷偷看一眼顾明月:“嗳,你是不是和姑娘说什么了?”
顾明月哦一声:“我能说什么?说你前儿去了孟姨娘院里?还是说孟姨娘赏了你一支素银簪子?”
眼见着小芹变了脸色,顾明月才望向窗外,外头落了一层细雪,屋里头却暖融融的,换做从前,她这会儿手早就冻得通红还得洗衣裳,顶着满头的落雪劈柴做饭。
她问小芹:“你觉得外头的雪好看吗?”
小芹听她的话往外看,说好看:“像鹅毛似的,等一晚上明天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得积上雪了吧?到时候还能堆个小雪人出来。”
顾明月笑了一下:“你瞧,这一层雪落下来,穷人家只会担心今年的冬天该怎么过,从前咱们也是这样的对不对?可如今咱们已经能安心坐着赏雪了,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见小芹瑟缩,她道:“都是因为姑娘,她给我们发月钱,还叫我们吃饱穿暖,孟姨娘能给你的都是蝇头小利,兴许她还没叫你做什么,只让你在姑娘跟前说些好话,但你拿了东西,不会觉得亏心吗?下次孟姨娘还叫你做点儿什么,你能拒绝吗?你仔细想想。”
“我都能发现你和孟姨娘接触,姑娘和太太那么聪明的人难道能不知道?姑娘一直没说,已经是惦记着你们从前的情分了,不想做得太难看。”
小芹便不说话了。
顾明月敲打了她两句才出了门。
一出门,兰心便走到她身边问:“都说清楚了?”
顾明月抚着胸口大喘气:“都说清楚了,可紧张死我了。”
她头一回当“恶人”,一边紧张一边又觉得爽快,把从前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以后就像是通了气儿似的,心里头通畅得很。
她和小芹住在一块,早看见孟姨娘来找她了,一直憋着没说,这几天瞧见她弄那根素银簪子才憋不住的。
兰心只笑她:“凡事都有第一次,习惯了就好了,要当姑娘身边得用的人,就得好脸坏脸都给得,不然人家看你好欺负,就骑到你头上来了。”
顾明月应了一声,问:“封夫人还没走吗?”
“没走呢!竹香说太太要留饭。”
府里来的熟人便是封夫人,封知州已经进京叙职了,封夫人留在后头收拾东西,他们在阆中住了有两年,收拾东西、处理人际关系也要废不少功夫,因此封夫人进京的晚。
顾明月进去的时候正听封夫人笑语:“本来预备着中秋节前就该进京了,只是赶上了敬言要下场,便耽搁了,这会儿才进京,又收拾了东西,到这会儿才来拜访,是我迟了。”
安氏说不迟:“你家那小子今年下场?我记得他年纪还小吧。”
封夫人说不早了:“他从小就跟着他爹读书,今年也是心里有谱才下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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