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事儿被别人捅出来了,他当然也是要落井下石的。
朝堂上的争论姜云瑶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成王就下了大狱,皇帝派了人去调查这件事情。
事情暴露得也要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快一些,或许本就有宁怀诚在背后运作的缘故,几乎是把证据都递到了人手上,再加上几个皇子添油加醋,成王的罪名几乎钉死在了上头。
除了募集私兵、偷挖矿产以外,成王还多了不少的罪名,人一倒台,谁都想上去踩上两脚,强抢民女、无视宫禁这样的小事也会被拉出来。
听说皇帝生了好大的气。
可事情这样顺利,姜云瑶却一直吊着一口气。
顾明月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也看懂了不少东西:“太后娘娘一直没出手,是觉得没法儿出手不想动作,还是在等机会?”
姜云瑶摇头说不知道。
她对太后并不了解。
她不了解,宁怀诚却是了解的,朝堂上参奏成王的一茬又一茬,每日里吵得像是菜市场一样,有些是已经有了证据的,有些却未必是真的,指不定就有人浑水摸鱼,而皇帝除了将成王关起来以外却一直没有下命令给他定罪。
宁怀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只能找了借口进宫。
说是要陪皇帝下棋。
论理他是在守孝的,不该这个时候进宫,可他的借口找的很不错,只说自己在府中无法排解忧郁,恰逢成王又出了事情,皇帝震怒,他从小养在宫里,也该替皇帝排忧解难。
换句话说,他想和皇帝抱团取暖。
送信的太监都汗流浃背了,这英国公府的小公子单子也忒大了。
真是一点也不讲究尊卑。
偏偏皇帝还是吃这套的。
宁怀诚进门的时候皇帝正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面前的桌上摆了许多的奏折,地上也扔了许多,随便扫上一眼都是关于成王的事情。
他行了礼,找了个椅子坐下。
皇帝也睁开了眼,两人聊了几句闲话,然后慢慢插入了正题。
他问宁怀诚最近睡眠如何。
宁怀诚只能苦笑:“臣夜里总是惊醒,每日里睡不超过两个时辰。”
皇帝便叹气,说自己近日也是寝食难安。
宁怀诚试探:“是为了成王的事情?”
皇帝只抻着脸不说话。
“陛下心里还是有成王殿下的,即便他做了错事,但在您心里,他仍旧是您的儿子。”宁怀诚装作体贴的模样,嘴上关心着皇帝,实则话里的意思已经给成王定了罪。
他自嘲一般:“臣的父亲从前也是这样的,臣小时候的性子您也知道,相当跳脱,爱到处溜达和玩儿,总是忘记回家。”
大约不管是谁,小时候都会有些叛逆的,他的身体越不好,就越喜欢往外头跑,英国公回回都会心疼他身体不好,不许他跑得太远。
后来宁怀诚不信邪,一直从英国公府所在的东城跑到了西城,还碰上了别人家的纨绔子弟,两边因为一件小事起了不小的冲突,那会儿他还没坐上轮椅,指挥着身边的小厮和别人打架,自己在旁边叫好。
打赢了,却也被英国公给抓回去了,英国公提着他的耳朵骂他,一边骂,一边心疼他,因为打到后来他憋不住自己也下了场,结果脸上挨了揍,好大一个熊猫眼。
英国公一边凶,一边滚着鸡蛋给他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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