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出去,早就成了一口唾沫一口钉,哪还有回头的余地?
只能硬撑着罢了,好在小怜懂他,从来不会向着他要名分这些东西,只安心守着他。
姜玉琅在想,天底下的男人不都一个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他唯一做错的也不过是在娶正妻之前先置了外室罢了。
此刻安氏问他,他也只能低着头:“小怜虽是青楼出身,在这之前却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儿,沦落到青楼以后还未开始接客,不过出身低一些,将来纳进府里也是够格的。”
安氏冷着脸:“她便是什么相国千金,那也不该!”
她从头到尾气得都不是小怜,而是姜玉琅,偏他还以为自己是看不上小怜的身世,而非是看不上他的形式作风。
安氏早已经失望透顶,可这事儿拿到姜逢年跟前说,也顶多换他一句不过是风流了些,又有什么用?
她一个妇道人家,还得替人遮遮掩掩把事情藏起来,还得帮着他相看人家。
一想到这事儿,安氏心里便直犯恶心。
当初她还没嫁进来的时候,姜逢年一家子也是这么做的吧?瞒着她还有个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的好表妹,等她嫁进来了,那边儿就匆匆忙忙抬着小轿入了门……
和如今的场景多么的相似?
只是作恶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安氏偏过头,干呕了一声。
吴妈妈连忙冲上来:“太太,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
安氏点了点头,疲惫地朝着姜玉琅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姜玉琅虽然有心想要留下,却知道安氏不会留他,扭头就走了。
……
大夫来得快,说安氏是气急攻心,要躺床静养。
其余人都不在,安氏也不喜欢人太多,便是姜云瑶侍疾,她接过顾明月煎好的药递给安氏,见她喝得认真,便劝:“母亲不该为了大哥哥的事儿再费心了,瞧您,把自个儿的身子都气坏了。”
安氏病了,脸上却还带着笑:“你真当我是气急攻心呢?”
她捧着药碗一口把药灌进去,脸色红润,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姜云瑶便露出一点儿笑意:“这不是得做做样子,让外头的人更加相信?”
安氏早就在姜家父子那里伤了心了,又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撑不住?倘若撑不住,早就在把姜玉琅和小怜带过来的时候就撑不住了,哪里还会先把姜云玫的事情先操持下来?
这会儿“撑不住”,也不过是想躲事儿。
“你二姐姐的亲事已经定下,为着名声好听,也得先把你大哥哥的人家看好才是。”安氏垂眼,“可我不想看,这病一病也好,让你父亲去操心去吧。”
姜云瑶迟疑:“父亲当真能选好人?”
安氏说我不管:“凭他的样儿也选不出个什么好人来,我倒盼着他选不出来,别回头耽误了好人家的女孩儿。”
姜云瑶问:“母亲打算病到大哥哥定下亲事?”
安氏颔首:“反正我懒得管他,随他去吧。”
她铁了心装病,主院里头熬药熬个不停,姜逢年来看过几回,每回进来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他不爱闻,后来就不来了。
安氏也把姜玉琅的亲事甩给了他,话说的也很体面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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