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头脑去钻营。二是家里老太太和太太慧灯高悬,老老实实的便好,真要弄鬼,落不着好。
前些日子青州府送信送物来,专有封信是夫人写给她的,说老爷要升了,等四姑娘的亲事定下,再有几年就轮到六丫头。
夫人已经在那边办上木材了,还给六姑娘寄了一箱子青州那边满人回人的衣裳首饰作耍,四姑娘大了没有这些。
她自知是个笨人,打生下了六姑娘起,就认准了这个笨办法,做笨功夫做到如今。
“这儿比着暗纹再绣几朵小花,也不能真送白袜套去。”看女儿勾针,她点头赞许,“这便成了。”
今日家里大祭,不时有丫头来回些细碎小事,周姨娘都是温温柔柔,但有条有理,一件件吩咐。
“五哥儿六哥儿的大衣裳等快到吉时的时候再让他们换。”
“咱们房里打赏的荷包锞子再点一点数。”
“预备着给八少爷的东西是交给谁拿的?”
永秀怔怔看着,她明白为什么四姐姐让她到六妹妹的屋里坐一坐了。
她坐在那儿慢慢喝完了一杯茶,站起身来道:“多谢周姨娘这杯茶,多谢六妹妹,吉时快到了,我这就先去准备。”
周姨娘也没再留她,笑着把永秀送到门边:“五姑娘常来。”
离吉时还有会子,百灵跟在永秀身后,细看着她的脸色:“姑娘,要不要还回四姑娘屋中去?”
永秀看了眼容令舒屋子的花窗:“不去了,我要好好想想。”
……
令舒抓了把玫瑰炒瓜子,自己磕着,还往朝华手里塞了些:“你什么打算呢?你说说我听听。”
朝华被她一句话逗得面色转缓:“我是不会去京城的。”
声音虽徐,但语气坚定。
好容易才有了眼下这局面,怎能这时候走?
祖母想的与她想的,从来都差着些。
令舒轻巧巧吐出瓜子皮儿:“我就知道,你是不至灵山不回头的人,这会儿还没见真佛,你怎么肯走。”
“这才提前跟你通气儿,也好让你早作打算。”
三房现今这样,朝华最好是能在余杭城里定下亲事来,将来婆家娘家离得近,真要有什么事,跑腿传话半个时辰怎么也送到了。
朝华目光望向窗外廊下,清明中家家檐廊下都悬柳叶,细雨微风吹得柳叶轻摇。
看朝华攒眉思量,令舒又道:“我这儿还有一桩新鲜事,你听不听?”
“我听五弟六弟说楚家的六狗子跟那个姓沈的公子住一间学舍,日日同出同入,二人处得极好。”
六狗子也不知是真呆还是假呆,他就一点也不知道容家人正在相看沈聿?
四呆子五猴子六狗子,是令舒给楚家四五六郎分别起的外号。
“我知道。”
她派人去给沈聿送的纸张灯油,还有沈聿没带走的那一匣子彩头。
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沈家公子与楚六公子住在同一间学舍里,沈家公子到藏书阁中抄书去了,是楚六公子代收的。
令舒微惊:“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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