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挑女婿喜欢挑那些小门小户的上进学子,大姓的她反而不要。说自家女儿在家里千宠万娇,嫁入大姓反受桎梏。
“我那五个女儿都是读过书,一个个嘴巴不饶人,就得找动口不动手的当女婿。”
韩夫人五个女儿中,有两个跟韩山长一样戴着叆叇,动手的打不过,动口的那绝不会输。
雨珠打得船板“啪啪”直响。
沈聿想过朝华的反应,没想到她会笑。
朝华笑完了才说:“别人不好说,但要是韩夫人问了,那她就是那个意思。”
沈聿举着水墨油纸伞,立在大雨中,脚子袍角透湿,但看她脸上极少露出的明媚笑意,好像自己根本不是站在雨里。
“我已对容世叔说了,等省闱之后,便去正式拜访老夫人。”
声音透过雨声传进舱房中,朝华心口微热:“净尘师太突然离寺修行去了。”
墨云掩住了天光,船舱内外刹时暗了一片。
沈聿知道容夫人的病一直是净尘师太看的,他虽看不清朝华脸上神情,却知道她必定心急如焚。
“我这些日子会忙着买宅院,找病人,请郎中,试针灸药方……”
沈聿脸色凝重:“此事非自己会,是永不能安心的。”
湖上风来云散,朝华方才还能看着沈聿笑出声,此时却眼眸微垂,轻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可有什么我能做的?荐福寺别的师父们能不能帮着收病人?”沈聿立时就想到了荐福寺,她常年在荐福寺中舍药,让寺中女尼收下病人,比她出面要强。
这事必是要瞒着容家。
朝华摇头:“荐福寺的事说来话长,我写信告诉你。”
雨云远去,云层透出天光。
“你做的已经很多了。”
不阻碍她,认可她,答应她的事能做到,这些已然足够了。
……
雨云远去,雨珠越落越小,甘棠远望向苇叶那头,也不知道姑娘和沈公子说完了话没有。
她看了眼沉璧,沉璧摇摇头,刚刚雨声太大了,她什么也没听见。
甘棠撑起伞往湖边赶,到时就见船中只坐着姑娘,再一看前船刚划出去,是去万松书院的方向。
甘棠方才在亭子里转了百来个念头,二人虽是说话,但要是沈公子有逾礼的举动可怎么好?
虽料想不会,也怕万一,这会儿看过舫房内只有姑娘一个人的湿鞋印子,甘棠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嘴角翘起:“我去招呼船娘来摇船,沉璧那眼睛一直盯着食盒子,要是再不开船她又要饿了。”
雨已经停了,但湖上风还是大,画舫缓缓驶离渡头。
一船往南一船往北,越离越远。
万松书院离得近,沈聿靠船上岸,人到书院牌坊前时,袍角还没干透。
徐年见着他问:“你下山去哪儿了?”少见他出书院,在外过夜那更是从没有过,他昨天夜里想找沈聿聊聊经史文章,敲开门里面只有楚六在。
楚六硬撑着不肯回家,徐年只得留下陪他说话,还从楚六的桌上抄走一份沈聿给楚六安排的课业安排表。
“我去找容世叔请教文章。”
徐年更惊诧了,可从没听说沈聿提过容寅,要不是宋直学说沈聿是容家举荐进书院的,还真不知有这层关系。
沈聿大步往石阶上迈:“往后我每隔五日去一次。”
徐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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