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情深意重, 沈聿要是还不回头,那真该剖开看看他有没有心。
赵轸继续禀报:“容三姑娘还写信给韩山平和余大人了。”是匿名信件,没有落款, 只说是关切此事的人, 不日信余杭那边就会收到信了。
裴忌微哂, 再有五个楚六, 凑成个“六六大顺”也抵不过她。
对于楚六这个一早就被容朝华踢出局的傻小子, 裴忌之前并没留心。
那一日是他先藏身到树林中的, 跟着楚六与容朝华进入林内密谈, 最后才是沈聿进来偷听。
楚六人傻是傻了些, 倒还有副赤子心肠,要是楚六的心肠跟沈聿的脑子能合二为一, 倒是当容朝华丈夫的绝佳人选。
“那伙骗子抓了么?”
赵轸点头:“抓起来了。”直到把那伙骗子抓住,楚六才终于知道他受骗了。
他已经把玉佩折扇全卖了,还典当了屋里的摆件花瓶,又淘换出二三百两来,还想着要给人送上门去呢。
怎么都找不到人,这才恍然大悟是遇上了骗子了!
为免他再跟没头苍蝇似的瞎转,余知府的信先到了,楚六看了信,终于想到他还能找省官找师长!
信里余大人还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让他拿着信和拜帖去见裴世子。
说裴世子在余杭时曾看过沈聿的文章诗作,对沈聿印象不错,也许裴世子肯帮这个忙。
楚六的拜帖再有两日也该送到裴府了。
裴忌猜到容家不会管,换成他是容家的掌家人,家中女儿被沈聿当作垫脚石,用完了又一脚踢开,此时该下狠手。
容辰谨慎,才没轻举妄动。
他也猜到容朝华会有动作,可当这“动作”真的摆到他面前,又让他气闷。
“设法周全,望自珍重。”
裴忌把那张纸压到奏疏下:“夏青。”
夏青从栏杆上蹦下来,脆生生答应:“哎!”是不是换他去盯人?是不是要他去问案子进度?还是进宫?
裴忌道:“去,到东街的南糖铺子里买两盒糖来。”
夏青愣了愣,买糖?
他应了一声出门买糖时,赵轸提点他:“你呀,多买几盒,下回再差你去,你就不用再跑了。”
夏青老实:“主子平日又不爱吃糖,真多买来了,用不上怎办?”汤山过年时容姑娘送的那一匣子南糖,主子刚吃完。
赵轸摇了摇头,哪会用不上?接下来这几天呐,主子就会跟怀孕害口似的不断泛酸水,会时不时想吃点甜的压一压。
主子还瞧不上人家楚六,楚六都知道要上门求亲。
……
楚六拿着余知府给的信上门时,做好了要坐冷板凳的准备。
他只有一个举人身份,楚姓在余杭本地是大族大姓,到了上京城实在排不上号。
就算排的上号罢,他还拿不到他堂伯父的拜帖,手里只有一张余知府给的帖,实在不知能不能叩开世子府的大门。
故此楚六换了一身朴素些的衣裳,身边只带了云林惠明,一大清早就跑到世子府门口等着,腰间那条玉带是他最后一条了。
玉带最贵,最值钱,他全当了换来两千两银子,要营救沈兄。
以前是没门路瞎花钱,如今有了门路,他总得跟裴世子表示表示罢,人家也不可能白帮他的忙,又不是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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