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连门房的板凳都没挨上,就被人请到府中去。
“世子正在花园中,请楚公子一同赏花。”
楚家的宅子算大了,世子府更大,园中几乎看不到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花园。
楚六远远看见个年轻男子坐在竹轮椅上,再往前两步,便能看见裴世子生得英姿勃发,可惜……坐在轮椅上。
楚六脸上藏不上住事儿,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明明白白写出来。
他赶紧收敛神色,刚欲下拜行礼,就听裴世子说:“不必了。”
楚六坐在牡丹盛放的花园中,世子不但请他喝茶,还请他吃南糖点心:“你坐罢。”
楚六赶紧站起来谢赏,按规矩吃了口点心,这才忐忑道:“世子,我……我来求您救救我同窗。”
朋友,同窗,情敌。
楚六连客气两句都不会,一股脑把事情全倒了出来,越说越激动,站起来道:“沈兄绝非那等人,他又能吃苦,又会读书,只是……只是时运不济才搅进这些事中的。”
“要说拜见林大人,我也拜见过林大人。”因为楚六没中,礼部列单子的时候根本没把他列进去。
楚六说得口干舌燥,猛灌两杯茶才顺过气来。
等他回神,又觉得自己实在放肆,竟让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连串。
裴忌却一直含笑听着,看他终于说完,缓缓开口:“莫急,你的意思是,沈聿是被冤枉的?只是运气不好,卷入此事。”
圣人张的网,连林谦都不过是这网里的一尾小鱼,沈聿这些不过是虾米而已,只要荣王是他想捉的那条鱼。
“正是!”楚六听见裴世子认可,简直将裴忌当作知己。
裴忌依旧温言:“我曾看过沈聿的文章,文章见人心。又有余大人肯为他作保,楚兄所言还如此情真意切,自然愿意相帮,只是……”
楚六目不转睛盯住裴忌,越听越笑,待听见“只是”时,他脸上又露出紧张的神色:“只是什么?”
裴忌脸上表情露出犹疑之色:“只是此事不仅事关林大人,还事关荣王。”
楚六咽了口唾沫,家中堂伯父眼看他不肯放弃奔走,已经向他说明了利害,还说如果他执意要为同窗奔走,就把他关起来。
“兹事体大,圣人震怒,案子已经从礼部到了刑部,我能做的实在不多。”
楚六望着裴忌的眼神,仿佛裴忌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裴忌依旧在自谦:“不过就是打几个招呼,让主审的官员不要囫囵审案而已。”
楚六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当真?”他怕的就是主审官把沈聿跟其它人放在一块,全打成林大人的门生,打成荣王的党羽,那沈聿就真的翻身无望了!
“当真。”裴忌笑得温和,“这样罢,我叫人领你走一趟,去看看你这位同窗。”
楚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反应过来想给裴忌行礼,被裴忌的护卫一把拉住。
“不必多礼,趁着这会儿日头还早,赶紧去罢。”
……
出了裴府的大门,楚六依旧像是踩在云上,他为这事又瘦了两圈,没有家人引荐帮忙,他竟一点事也做不成。
万万没想到,裴世子开口事情就成了。
为他领路的是个护卫,楚六同这人搭话:“请问大哥怎么称呼?”
赵轸道:“不敢,我姓赵。”护卫也是有官阶的,这会儿楚六是举人,还不是官身,平称并不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