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赶忙立起,甘棠也笑:“多谢姐姐的茶和点心,咱们是跟着出来侍候姑娘的,倒躲了大半天懒。”
几个丫头说着话就往湖那头去,等珊瑚她们赶到时,誉王妃已经带着朝华在花棚下赏花了。
誉王妃和誉王二人在湖这面的水阁中守了好半日,誉王还从书房里拿了千里镜来, 夫妻俩轮流偷看舟中二人到底在干什么。
两人一边偷看一边私语。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誉王道:“我哪知道, 我听说监察司中有能人会读唇, 只看人的嘴巴就能知道在说些什么。”
誉王妃好奇起来:“南音北音不同也能看?咱们上京说官话, 余杭说吴语, 这也能看出来?”
“这倒不知, 往后要是碰上了我问一问。”
二人头凑头, 从千里镜中隔着青纱看见一点点人影子,连舟中人是喜是嗔都瞧不见。
直到船动,誉王妃才提着裙子下楼去迎, 一边走一边还嘀咕:“也不知道成没成?”
没成。
只看容家姑娘的脸色就知道又没成。
誉王妃笑问:“容妹妹喜爱什么花?”
朝华余光瞥见那只小舫又驶去湖心, 猜测裴忌会从另一边登岸, 她打叠起精神回道:“民女并没有特别喜欢或是特别不喜欢的花, 四季各有花可赏就很好。”
誉王妃有些讶异, 她还以为朝华不喜欢桂花, 昨日那样着急忙慌的, 阿忌还特意叮嘱不要预备带桂花的点心。
世子府内种着连片的桂花, 秋日时节隔着院墙都能闻见花香,往后二人真要是成了, 阿忌是不是得把成片的桂花给砍了?
邓姝不禁疑惑,明明裴忌是他们三个中最聪明的那个,他们俩的孩子都会拜年讨红包了,怎么裴忌这样久还没能打动容家姑娘的心?
邓姝笑盈盈看了眼点心攒盒:“这些都是特意为容妹妹预备的。”忍了又忍,才没把桂花的事说出来!
只是目光灼灼,希望容家姑娘能自己看出来!
阿忌可说了,容姑娘冰雪聪明,不论男女,一个人能从阿忌的口中夸出冰雪聪明四个字,已经了不起。
可惜直到送走容朝华,邓姝也看不出她究竟瞧没瞧出来。
誉王妃一句都没提裴忌,让朝华松了口气。
回到容家,先去给祖母请安,容老夫人只看珊瑚的脸色就知道无事,对朝华点点头:“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罢。”
朝华站着没动,说道:“孙女想隔两日去看望舅舅舅妈,清明虽过了,也该去拜一拜外祖父母。”
她没提母亲,但容老夫人还是面露不虞之色。
隔得片刻,容老夫人点了点头:“也好,给你外祖父母上柱香。”
……
直到回了簌爽斋,朝华才松一口气,芸苓给她脱簪挽发,甘棠送上茶汤香帕。
甘棠小心翼翼问:“裴世子没说什么罢?”她人坐在湖边,心都快吊起来了!方才回来的路上就问沉璧,船上到底说了什么。
沉璧伸出巴掌数给甘棠听,“不会,不能,不愿”。
甘棠没听明白:“那裴世子是不是生气了?”
这个沉璧知道,她摇头:“裴世子没生气,裴世子很高兴。”姑娘说完最后那句话时,她听见裴世子的呼吸都轻促了几息。
趁那会儿,沉璧把嘴里含着的糖给嚼了。
朝华接过茶盅,粉彩瓷盅的盅盖一掀,盅内玉兰花窨的香味在内室弥漫开来。
她顿了顿才垂眸浅啜:“裴世子问,沈聿是不是我选中的丈夫。”
芸苓手脚一轻,甘棠也微微气滞,二人不约而同望着镜中朝华的脸。
“我说不是。”朝华简单说完,又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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