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东宫为何深夜点灯?”
隔得远,灯火并不刺目,圣人张开眼睛,看见灯火来回,问张皇后:“今日太子那边可有禀报?太医怎么说?”
“今天早上太医还说启儿的身子好得多了。”张皇后替他掖了掖毯子,“陛下不必忧心,不会是太子有恙的。”
这些日子不论是圣人还是太子的身体都好了许多,圣人想到确是如此,略略放心。
可东宫灯火越来越亮,勤政殿的大太监田禀忠小跑着赶回来,还未上高台就站住脚,惊慌失措看向张皇后。
张皇后心头雪亮,她做出后退的动作。
圣人道:“田禀忠!你在后头捣什么鬼,过来!”他声音一高,脑上经脉便一搏一搏的跳动。
张皇后赶忙安抚:“陛下稍安,田禀忠你过来回报。”
田禀忠面如土色,只得上前,跪下便道:“太子殿下忽发急症。”
太子胎里便不足,生下来小心养到大不知吃了多少人参灵芝,圣人还未犯头风症的时候,日日下朝就去淑妃殿中,看着太子长大。
后来生病无法行房,太子就成了他唯一的孩子,地位更是非同一般。
听见太子忽发急症,他还能持得住,毕竟这些年太子一直反复生病,冬怕寒夏怕热,春秋怕受风。
“太医们去看了没有?”圣人追问。
“医正已经在了。”田禀忠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张皇后眼看这话就要揭过,适时问了一句:“今日太医还说太子这些日子保养得好,端阳节还能去看赛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底下人侍候得不好?”
太子出现在人前的次数极少,身体好起来当然要露面昭示他的存在,这么一病,端阳节又不能现身了。
田禀忠支支吾吾,皇帝起了疑心:“怎么?说!”
“太子是……是在房中……惊厥过去的。”田禀忠本想把这事悄悄告诉皇后,再由张皇后报给圣人。
张皇后“惊惶失措”,再次诘问:“什么!怎么可能!东宫上下谁勾唆太子行此事?”
圣人脑门上的筋“突突”跳动,两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气得胸膛起伏。
太子此时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容许他临幸宫人,东宫上下的宫人就是太子吩咐也绝不敢受。
是谁不要命了,才敢引太子行此事?
田禀忠不敢说,不必张皇后催促,圣人嗡声道:“说!”
“是两个,两个刚进宫的宫人……是承恩公家进献的……”承恩公是徐淑妃的娘家,是徐家进献的女儿。
张皇后缄口,圣人气得发抖。
等他抖的差不多了,张皇后轻轻拍着圣人的背:“陛下龙体要紧,要不要,要不要我去看看?想必妹妹已经在了。”
“蠢货!该死!”圣人连骂两声,他直拍轮椅扶手,拍得木板“啪啪”直响。
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承恩公家害怕太子活不长,着急忙慌送进来两个女儿,希望能趁着太子身体还行的时候,留下种来。
这件事,太后没做,皇后没做,反而是徐家做了。
圣人极怒之下,头风又犯。
这下张皇后也不用去东宫趟雷了,她叫人将圣人抬回殿内,叫来医官扎针安抚,陪在圣人身边哪里也没去。
施针之后,圣人头疼稍缓,他顾不得用手写字,忍疼问:“启儿如何了?”
张皇后已经派人去问过,抚着圣人的肩道:“陛下别急,医官们还在看。”
圣人想摇头,但一动便如粗针扎进脑中搅动般疼,他轻吸着气:“你去,再报给太后。”
“已经报给太后了,太后娘娘人在东宫,陛下这里也离不了人,我还是留下陪陛下罢。”张皇后音调不急不徐,柔声宽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