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先是大吃一惊,跟着就想裴忌为何提前回京?
他在车外先行礼,后赔笑:“原来是……真是巧了!怪不得出门时喜鹊叫,原来是要遇贵人,我正要进宫去!”
裴忌没掀车帘,他便也不说破车上人是谁,对他来说确实是遇上贵人,他想试探试探此时进宫时机如何。
裴忌在战场上时,荣王世子和世子妃就天天在家祝祷,祝祷荣王快死。
万一被活捉了押到京城,亲儿子亲儿媳妇是求不求情?不如死了干脆!
老天爷像是听到他俩的祈求,他爹果然死了,但几个弟弟还没死,他进宫去是并不想做个样子为弟弟们求情的。
他是去表忠心,想求从重发落。
裴忌一只手扣在朝华的肩上,一只手握着朝华的手,她在值房坐久了,衣裳上沾着烘桔子的香气。
明明刚刚垫过肚子,这会儿他觉得那饥火又烧了上来,越烧越旺。
攥着她手掌的那只手,禁不住轻轻摩挲她指上薄茧,车外人好像在说什么,但他没听清,只是伸脚隔帘踢了夏青一下。
荣王世子眼睁睁看着马车走远,他站在车后还喃喃找补:“那我不送……”
心中揣测,必是要紧的秘密公务,他还是不知道更好。
第159章 凯旋
华枝春/怀愫
京中最盛大的事, 便是王师凯旋。
自得胜门至长安街,附近一路的饭庄酒楼全都满座, 二楼三楼靠街有窗的屋子,包银更是炒到了天价。
原来年节中的席面就贵些,但再贵一席流水价不过八两十两而已,这会提到了二三十两,都为凑这个热闹。
裴忌问朝华:“到时你在哪个楼迎我?要不要我找个地方?”
他说这话时,半解衣袍,赤膊露出受伤的肩膀。因连夜赶路没换伤药, 白布上血迹已经褪成褐色。
朝华小心翼翼一层层揭开纱布, 她还没学到外伤缝合, 怕动作一重把他伤口绷开了。
“不用这么麻烦, 用刀子割开就行。”他欲起身拿刀, 被朝华一把按住。
手掌按在他穿着衣裳的另半边肩膀上, 轻轻一压, 他就老实坐定。
一层一层纱布揭开,直到看到伤口的那一刻,朝华才轻吐口气:“还好还好。”军医用的缝合术与师父用的一样, 只是用的线不同。
“放心, 跟着我的军师医术不错。”他刚说完, 就见朝华松口气之后便抿住唇角。
怎么又不高兴了?
他立时会意, 这伤口有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月里一直都瞒着她, 信上一字未提, 就连写信上的字迹他都着意掩饰过。
朝华认真看他写来的每一封信, 连字迹都仔细辩认,就怕他弄虚作假。
“你那些信, 写到战事急时,字就潦草些,写到打胜仗休整时,字就闲适些……”愣是没有半点蛛丝蚂迹。
裴忌散着衣袍轻笑出声:“我知道。”
他知道她会看,所以故意做假。
“我受伤时,就是战事最吃紧时,字潦草些,你就看不出来了。”
朝华眉间愠怒,瞪了他一眼,才又仔细替他擦洗上药,重新裹上白布。
裴忌追问:“那你在哪迎我?”料定了她一定会看他打马游街,他虽考不了状元,但穿盔甲游街也是状元不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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