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地方迎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朝华本来是想把这件好事告诉他的,可他受伤瞒了两个月,就让他再等几天。
说完替他拢起衣袍。
屋外的夏青听见动静差不多了,适时提着食盒送进来。
朝华盛了碗汤递到裴忌手中:“我知道你爱吃辣,这些日子想必也没少吃,我已经吩咐厨房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伤口长好之前,不许饮酒食辣。”
裴忌看了眼夏青,夏青一眼也没看他,提着空盒又出去了。
裴忌无话好说,这些日子他确实没按军师说的忌口,又日夜奔忙,伤口撑开过两次。
必是被她看出来了,这才一点情面也不讲。
转念又想,她吩咐的是郡王府的厨房,眉梢微抬,看看厨房有没有听她吩咐,要是听她吩咐那便有赏。
“要不,你告诉我个方位,到时我坐在马上,总不能两眼四处乱转,那岂不有损威严?”裴忌放低声音哄她。
朝华端正身子喝了口汤,一口汤咽下,这才笑盈盈道:“岂会,裴郡王百步穿扬,眼睛利得很,必能一眼就看见我在什么地方。”
她是在了那半天假不高兴?还是因为他受伤瞒报不高兴?
裴忌低头喝了口汤,是因为马车上的事。
吃完了饭,朝华并没立时就走,而是道:“要不要去湖边走走?”眼看裴忌眼里的笑要溢出来又补一句,“我娘在南园待客。”
娘跟大伯母已经十几年未见,必有许多话说,她想让娘能和大伯母好好叙旧。
裴忌正色颔首:“也好,吃得多了,正好疏散疏散。”
里面的话音刚落地,夏青就一溜小跑着去清场,吩咐湖边的护卫下人们全都退远些,别碍着主子跟容姑娘“疏散”。
细雪未住,湖边几树红白梅花盛放。
朝华笼着斗蓬,想到她和裴世子第一次见面就是雪中梅林。
朝华没开口,裴忌话没断过:“过几日你有旧友要来京城,余杭知府此番镇压荣王党羽有功。”
太后特意传召他进京受赏。
朝华的旧友自然是余家姑娘余世娟。
自朝华退了与沈聿的亲事,二人就没见过面,不仅没见过面,连书信也都只是互相问安。余世娟早就从父亲那里知道容沈退婚,可她怕触着朝华的伤心事,一个字也没提过。
“到时你想作东,只管吩咐,要是怕扰了你师父清净,那就在这儿置宴。”一副全她说了算的样子。
朝华还没过门,但郡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往后是谁作主。
譬如夏青,他一头扎进南园,吃饭睡觉都在南园,与甘棠芸苓几个熟得不能再熟,俨然给自己换了个主子。
只有张宿的脑袋还转不过弯来,觉得夏青过于殷勤,赵轸拍拍张宿的肩:“你就当夏青是提前效忠了小主子。”
这么想,张宿那脑袋就能转过弯来了。
张宿恍然大悟,觉得夏青忠心得不能再忠心了,想在他前头,真是好小子。
朝华想了想:“我会看着办的,纵不在郡王府中置宴,也不是与你生分。”
话都已经说到此处,裴忌思索片刻说道:“沈聿升官了。”
太子是死的突然,但荣王谋反也确实快了些,也蠢了些。
“换作我是荣王,我会忍耐,等到……”等到圣人死的那天,再发动兵动。
圣人没死,只要起兵就是谋反,荣王倒是想到往邓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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