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毕,几位大臣起身告辞,銮驾上只剩祁衍和连棠。
祁衍这才对她伸手,“过来。”
连棠顿了一下,才慢悠悠走过去,脸上不情不愿的。
祁衍拦腰抱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捏捏她的小下巴,问:“这两日过的好么?”
声音温柔,和刚才疏离的口气判若两人。
连棠面无表情的答,“微臣一切安好,请陛下放心。”
祁衍欣赏着她的小脾气,把笑音闷在嗓子里,“怎么又跟朕君君臣臣了?”
连棠鼓腮,“是您先叫我连爱卿的。”
祁衍气笑,“当着大臣的面,朕不叫你连爱卿,还能叫你棠棠?”
他这简直是强词夺理,之前她也常在勤政殿伴驾,他就不直接称呼她“连爱卿”,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彼此要说什么,根本不需要称呼。
连棠低着头,小声哀怨:“不是称呼的问题,陛下这两日就是故意罚我睡冷板床。”
......
祁衍忍不住笑了,起先还能闷笑,后来实在憋不住,仰头大笑。
连棠被他笑的面色赧然,挣扎着就要离开他的怀抱,“微臣告退。”
祁衍这才收了笑声,敛着一双桃花眼看她,“小没良心,朕为了你把所有四品文职都提到最高的待遇,最好的马车,朕看不是床板冷,是你娇气吧。”
这点连棠倒是承认,看林瑞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马车已经是臣子里面最好的了。
但她被点出小心思有点委屈,翁声道:“我才不娇气。”
祁衍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低下头,温柔的看着她,“昨夜没睡好?”
连棠下意识点点头,忽然想到这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娇气了么,又摇摇头,“我睡着了。”
虽然只睡了一会。
祁衍抱起她,走进寝屋,把她放进柔软的大床,“朕不让你过来,是不愿看你躲躲藏藏,你有才有貌,又不是见不得人,任何时候都应该是大大方方的,朕这两日车里人多,才委屈你在自己的马车。”
祁衍的床,又舒适又温暖,连棠陷在里面,上下眼皮立刻开始打架。
“你先在这里补个觉,午膳后再回去。”
祁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连棠已经闭上了双眼。
连棠这一觉睡的很沉,午膳都没起来吃,祁衍原本和大臣约好午后议事,看她甜甜的睡相,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他披上大氅,吩咐常福,“传令给几位将军,今日在副车上议事。”
副车是銮驾的随附车辆,用来在车队中迎来送往,车架简单,没有四壁,和置身冰天雪地没有两样,短时乘坐尚可,久了人会被冻透。
常福吃了一惊,吞吞吐吐道:“今日天冷,陛下龙体要紧。”
祁衍云淡风轻,“朕和几位将军都在西北极寒之地待过,没那么脆弱。”
常福还在犹疑,“不然奴才拿块屏风挡住内间的门,如此您和将军们在外面议事,也看不到连姑娘。”
祁衍脸色立沉,冷声,“去传令。”
常福赶紧噤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陛下对连姑娘的在乎,早已超出自己的想象。
连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灰沉,她这是睡了小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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