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行踪,直奔边境,一路收编流民,瞧着是要拉起一支起义军造朝廷的反呢。”
有时候他都怀疑造反是老姜家的遗传基因,一个个说干就干,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毫不含糊。
“要不要叫我们的人联系公主?”
乐重恩问。
“不,她既然走了这条路,便不可能永远躲在旁人身后,该她经受的风雨便由着她去,不摔打长不大。”
秋东想了下又道:
“安排人混进去,远远看着,走不了大样子就行,由她折腾去吧,反正阿兄给她准备的钱财人手足够充分,阿兄还是这幅性子,把弟妹们都当长不大的孩子呢。”
乐重恩无奈撇嘴,心道您自个儿听听,您这话前后矛盾吗?知道您这会儿像什么吗?整个就是一舍不得自家孩子出远门学艺的熊家长!
还好意思说太子殿下,您自个儿好到哪里去了?
罢了罢了,正事要紧。乐重恩将刚收到的消息递给秋东:
“藩王那边打算今夜动手。”
秋东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窗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的行人,眼眸幽深:
“叫咱们的人做好准备。”
藩王们以为秋东的兵马最起码还得两日功夫才能进京,事实也是如此,但秋东早前在丰都城附近布防的人手,随时都能调动,用起来并不比定国军差什么。
秋东并没有今夜就与藩王们正面对上的打算,但也没打算让王后在内的,包括太子和侄女蔓蔓等人真的殉国了。
“由你带队,走长秋宫水池下的密道,今夜趁乱把人带出来,没问题吧?”
乐重恩就差把胸口拍的邦邦响了,当初长秋宫水池下那条密道,可是让秋东成功溜出王宫,且至今没叫老皇帝发现端倪的存在。
有那密道,加上他这个熟悉宫内环境的熟人带路,此行可谓事倍功半。
倒是秋东,乐重恩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
“您不去见见太子殿下吗?”
尽管如今和太子处于对立的局面,乐重恩却从不否认太子的品性和能力,在他心里,太子依旧是那个昔年似兄长一般在王宫里耐心教导他们功课之人。
尤其在藩王进京的过程中,太子虽然没有阻挡成功,却给藩王们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谁都明白太子的失败并非能力不行,而是手头可利用资源实在太少。
秋东道:
“不急,待我见过一个故人,再去见阿兄,才刚刚好。”
至于秋东所说的故人,正是国师。
月黑风高,秋东趁丰都城内兵戈四起,乱糟糟一片,顺利混进摘星楼。
他发现与外界的混乱不同,摘星楼内平日侍奉的内侍不见踪影,换上了下盘极稳,太阳穴鼓胀的高手,这些人扮做内侍的样子,偶尔从秋东身边经过,却并未对秋东出手,又快速离开。
秋东轻笑一声,将恶鬼面具往上推了推,明白这些人是认出他“征北王”的身份,有所顾忌,只能尽快去将此消息告知老皇帝。
于是他大摇大摆行走在摘星楼内,脚步轻快,跟回了自个儿家一般自在,嘱咐暗中藏着的人为他准备一盏莲子羹充作夜宵后,径直往国师的炼丹房而去。
国师,近一年来低调的好似隐形人一般,却是彻底给老皇帝致命一击的狠人。
怕是老皇帝做梦都想不到,他以唯一的儿子性命为饵,做出天衣无缝的局,因国师的存在,等不到他享受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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