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轻轻眨了两下眼睫。
他的睫毛不翘也不密,但很长,垂下去的时候像芭蕉扇一样能遮盖住那双晦涩眼眸中的情绪,还能让他看上去像只可怜的落水大狗,让人不忍心过多苛责。
应离声音沉冷,说出来的话却和温诺的问题无关,冷静地挪开了话题:“人不要羞于面对欲/望,诺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躲藏,我也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骗我。”
温诺对“骗”这个字眼很敏感,眼神顿时飘忽了几分,有些心虚。
应离看在眼中,也没深究。
总有一天,他会让温诺心甘情愿地把隐瞒的东西对他倾诉出来。不管是什么男模,还是腹肌都不对称的大猛一,还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初恋……那都不是问题。
他有信心能把一切潜在的威胁都从温诺心里挤出去。
男人在暗室中愈发显得存在感强烈起来,如同白天斯文地收起了利爪扮演牧羊犬,到了晚上就现出森森獠牙,对懵懂的羊羔下手的狡猾恶狼。
应离的眼睛很黑,此刻却亮得惊人,炯炯地凝视着温诺,直把人看得心惊胆战起来。
散文诗的最后一句,他没有念。
——He intentado utilizar la confusión, el peligro, no le sorprenderá.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他是一头企图犯上的恶犬,能牵制他的绳索只牢牢地握在温诺的手中。
在认识温诺以前,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性格是如此恶劣。
他是伪君子,他的一切良好学识都化作哄骗小男友的摇篮曲,引诱他深入到自己的怀抱。
温诺目光已经不坚定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室友,拢着腿的力气也松开了。
室友是生物领域的天才诶……听他的话,应、应该不会有错吧?
应离倾身上前,在薄唇吻上去之前语焉不详地呢喃:“乖孩子。”
声音隐匿在两片唇瓣之间。
应离觉得自己像是亲吻了一片温水,这让他都不敢用力啃噬。小男友的唇软得似乎用力抿一下就会化开,他只得细细密密地吮吻,用唇舌温柔地鼓励温诺来主动咬他。
温诺不知不觉就把两只手都攀上了室友的脖颈,很依赖地在他脑后松松地挽住,下半张版图完全失防。
室友吻得游刃有余,温诺也难得升起了些许好胜心。
他努力回忆起应离上次教他的吻技,中间塌下去,两侧卷起。连绵不绝的声响贯入耳中,外界的一切都再也不得关注。
但是当室友真的帮他的时候,温诺又退缩了。
这……这不太好吧,他可是直男啊。
虽然张弛之前跟他说过直男之间也有互相帮助的情况,但、但还是不太符合温诺本人的三观,这会让他有种乱来完了就不负责的银乱感。
温诺把舌尖收回来,泪汪汪地商量:“要、要不然还是算了,我也不是很急……”
应离淡色的唇比往常要红一些,气息滚烫,冷白的肤色也染上焦急的色彩,但表情依旧是气定神闲,无比的沉稳可靠:“诺诺,有问题要解决问题,有欲望就平息欲望,不要逃避。”
“不解决的话,问题一直存在,下次你还是会如此窘迫。”
男人低沉冷静的声音听上去有种让人不自觉想要跟着点头的魔力,温诺短暂的迷茫了一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却没想到这个问题其实他独自就可以解决,并不需要他人协作。
温诺用有些过热的脑子想了想,支支吾吾道:“哥哥,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应离用鼻尖轻哼出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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