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摆盘也很精致,沈流云吃得很快,不知道是胃口好,还是一天没吃太饿了。
闻星看着看着,心里生出一点沉闷的自责,开始反省早上出门时为什么不给沈流云准备早餐,即便这并非是他的义务。
他只是真切地关心着沈流云的身体,担忧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会伤了他的胃,不会去想到这其实是某种为达目的而计划的阴谋诡计,没有半分疑心。
担忧在闻星的眼底化成浓重的墨色,缓缓沉下来,就跟沈流云设想的那样。
可惜沈流云得到了预想之外的解决方法。
“要不让徐妈回来吧?我不在家的时候,让她做饭给你。”闻星这么说。
徐妈是沈流云之前雇佣的做饭阿姨,最初是由沈流云的前任陶希文请来的。
陶希文将徐妈带过来的那天,对沈流云说的是,徐妈有过很多严苛刁钻的雇主,经验相当丰富,很适合沈流云。
话说得不算好听,但徐妈恰如他所说地很快胜任了这份工作,令沈流云的生活质量和用餐心情都得到了可靠保障。
因此,即使沈流云跟陶希文分手之后,他也并未让徐妈随之离开,一直用了下来。
直到闻星搬过来与他同居。
闻星住进来没多久,意外又不意外地满足了他对食物的苛刻要求,并以此为由,向他委婉表达了家里或许不需要做饭阿姨的意愿。
沈流云无可无不可,给了徐妈丰厚的薪酬,将其辞退。
当然,从始至终沈流云都未提及过徐妈的来历,一是闻星没问过,二是他认为这并非什么值得提起的事。
沈流云不是没有自理能力,闻星不在家,解决吃饭的方式也有很多,出去吃或者订外卖,总归饿不着,是他为博取可怜特出此下策。
他只是希望,闻星能有更多的时间在家里陪他。
显然,现在计划失败了。
可沈流云看着闻星眼下淡淡的疲惫,察觉到对方近日可能有些累,没有坚持计划,妥协下来,“好,我跟她联系。”
晚饭结束后,闻星给沈流云订购了新的电动剃须刀。
其实在很早以前,闻星就不理解沈流云为什么坚持用手动剃须刀,不过由于沈流云怪癖太多,且此前并未有过刮伤,他尽管有所疑惑也不曾干涉。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在这五年间已经固定成型,沈流云的喜好和习惯,闻星给予高度的理解、尊重与包容。
不过,这都建立在不伤害沈流云的身体和不影响沈流云的创作上,这两点是基本前提。
像沈流云曾经每年冬天都喜欢去瑞士滑雪,可自从前年滑雪摔了一次,将腿摔断,坐了小半年的轮椅之后,他这个爱好就被闻星遏止了。
尽管在卓钰彦看来,闻星对沈流云简直百依百顺、任劳任怨,都不是跟人谈恋爱,是给人当生活保姆去了,还是没有薪酬的那种。
但闻星认为这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他爱一个人会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那个人事事称心,像手边常备的温开水、餐巾纸,普通平淡,不用多特别,不用常挂念。
或许瓶子里的鲜花,空气里的香水更能令人心情愉悦,可温开水和餐巾纸对生活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沈流云的须后水留香很久,闻星与他拥抱时,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乳木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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