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于大多数须后水的清爽,沈流云的须后水闻起来总让闻星联想到小时候常涂的宝宝霜,被这种气味包裹仿佛回到童年温暖的小床。
于是,很轻易的,闻星在这时候愿意相信沈流云说的每一句话。
“昨晚什么时候睡的?”闻星问他。
“记不清,凌晨三四点吧。”沈流云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闻星皱了下眉,对沈流云不健康的作息颇有微词,但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别太辛苦。”
他的手掌抚着沈流云的头发,想起白天卓钰彦说的那些话,有点担心沈流云画不出来导致压力过大,也会去做类似吃颜料的危险事情,关切地道:“画得不顺利吗?可以慢慢来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见沈流云沉默着,闻星便以为他真的不太顺利,不由道:“要不等周末,我们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沈流云突然笑出声,偏过头,看着他说:“我已经画完了。”
这下换闻星呆愣着沉默,脑海里霎时出现了那幅旭日,那个荒谬的联想也随之出现,唇角的笑一时变得勉强起来,“是吗?”
他的思绪太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担心沈流云画得不顺利,还是惊惧沈流云画得太顺利。
或者说,两者兼有。
缪斯,闻星又想起这个词来。
他真的是沈流云的缪斯吗?
可究竟是因为夹杂爱意,才成为缪斯;还是因为先成为缪斯,才选择恋爱?
闻星突然想起来,恋爱五年里,沈流云其实从未说过爱他,也很少会说情话。而曾经那句让他视为情话的“你是我的缪斯”,此刻也成了裹着糖霜的毒药,甜蜜,却危险致命。
也不怪卓钰彦一直不看好他与沈流云的恋情,毕竟他们恋情的开始,不过是源于沈流云的一次好心解围。
第0010章 酸香槟
在察觉到自己喜欢上沈流云后,闻星很快展开了对沈流云的追求。虽然在当事人眼里,他那种程度根本算不上追求。
不主动要联系方式,拿到联系方式也不主动聊天,甚至见了面也不会上前多说两句话。
哪有这样追人的?
诚然,闻星追求人的方式与常人相比,太过温和礼貌,追人追得很客气,好像自有一套追求准则。
闻星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追了沈流云两年。
两年足够发生很多事,足够沈流云画三十四幅新作,开两次个人画展;足够闻星从学校毕业,忙于寻找合适的工作;也足够闻星不辞辛苦地见沈流云十九次,尽管其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六次有真正的语言交流。
更多时候,他像一棵树、一株草那般静静伫立,在不起眼的角落遥望着沈流云,见证他所有风光时刻:艺术讲座上,沈流云生动风趣地侃侃而谈对艺术的见解;颁奖典礼上,沈流云从容自信地接过属于他的奖杯;个人画展上,沈流云意气风发地介绍画展背后的核心主题……
各种各样的沈流云穿插在闻星的两年里,成为他枯燥平淡生活里难得且仅有的慰藉。
闻星家境不错,但每次从华音到华美去听沈流云的讲座,都会选择最麻烦的一种出行方式——坐公交车。这段路一共需要转两趟公交车,耗时近两个小时,遇到路上堵车则会用上三个小时。
偏偏赫京这座城市,只要出行十有九堵。每婻沨每听到他辗转三个小时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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