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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物业吓得不清。

物业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并不知道央仪心里也叨咕了一句。紧接着便是——

完蛋。

帆布包在她手里攥来又攥去,几乎拧成麻绳。走向黑色轿车的那几步艰难到要了命。

央仪边走,边在脑海里排列出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今早孟鹤鸣刚从这出去,这会儿回来必然不是好事。

但是他会先问自己今天去过哪?联系了谁?还是开门见山,问她准备什么时候解释她和路周的关系?

央仪不确定,停在车前。

金属漆色倒映出她神色凝滞的脸。好在今天日头烈,出门时她戴了墨镜,宽边镜框足够遮挡情绪的变化。

她似乎料错了,车里并没有人。

央仪抬头张望,刚好看到徐叔从门厅出来。

见到她,徐叔招呼说:“您回来了?”

央仪问他:“孟鹤鸣在楼上?”

“没。”徐叔笑着说,“是孟总让我给您送东西来的。”

孟鹤鸣没提前跟她说过,不过这也正常。

央仪随口问道:“是什么?”

徐叔想了想不知该从何说起,是说自己一大早就收到吩咐去别人家横刀夺爱了,还是说对方死咬着价格不放把事情弄得颇为复杂?

想必央小姐不爱听这些。

他最终还是捡了孟总的原话:“孟总说,是不会谢的花。”

央仪走到楼上才发现起居室多了一幅画。

她停在画前,那是一束静物油画,沉郁的底,温柔的花。丁香安静地斜插在水晶花瓶里,在沉闷深色布景的衬托下,是种柔和又温婉的美。

原来这就是不会败的花。

距离他的承诺过去才一夜。

她放下包,细细观察右下角的签绘。别人说隔行如隔山,要是换个旁的人在这,或许看不出门道来,但央仪本身是画绘本的,一看画风脑子里便会过出画家的名字来。

这一幅,她看了许久。

最后得出结论——临摹得真不错,堪比大家风范。

她拍了张照,发给方尖儿。

方尖儿竖起大拇指:【虽然我不懂艺术,但是画得真好,符合我审美,谁画的?】

央仪回:【真迹是一个很厉害的画家生前创作的最后一批油画之一,但谁临摹的还真不清楚,确实挺厉害的,手法这么好不去创作搞临摹有点可惜】

方尖儿:【那你哪儿得来的?】

央仪:【孟鹤鸣送我玩的。】

方尖儿:【等等,孟总?!】

央仪正在想这句等等为什么有震惊的意味,方尖儿的后文就过来了。

方尖儿:【你就没想过这画会是真的?】

央仪直白地回:【没。】

心里却要比回答更确定,当然没。

先不说真迹在哪个博物馆藏着,就算是私人收藏家,那也是千万级美刀的级别,谁把这么个东西挂家里玩?

画跟房子一个价吧?

可能是在孟鹤鸣身上感受到的小小震撼不少,方尖儿有点混淆普通奢侈品和古董珍藏的概念。

央仪打算给她小小科普一下,拯救一下一个少女即将崩塌的三观。

刚打开搜索引擎,搜索这幅画,她就看到了今天中午的快讯:某华人收藏家透露给记者,马奈真迹已完成私下交易,买主身份神秘并未出现。

鬼使神差地,央仪转头望向墙上那幅。

心里涌现出三个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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