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取得一点突破,就被姜政的电话打乱节奏,夏木繁依然镇静从容。这一场心理博弈才刚刚开始,还早呢。
夏木繁不慌不忙的开口:“是姜政打来的?”
她的态度悠闲、语气温和,仿佛不是站在讯问室里,而是和朋友坐在咖啡厅里,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见夏木繁不复刚才的尖锐,钟映红也放松了些,点了点头:“嗯。”
夏木繁:“他是不是说马上就到公安局里来?”
钟映红再一次点了点头:“嗯。”
夏木繁:“他是不是让你不要乱说话?”
钟映红撩起眼皮看了夏木繁一眼,没有说话,默认了。
夏木繁似笑非笑:“他还挺紧张的。”
钟映红一颗心再次提起。
夏木繁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拉起了家常。
“你是家中老大?”
“是。”
“底下弟弟妹妹多吗?”
“三个弟弟,两个妹妹。”
“弟弟受宠些,还是妹妹受宠些?
钟映红不知道夏木繁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话题她倒并不抵触,抬头看了一眼夏木繁,苦笑道:“农村里的女孩子哪有什么受宠不受宠的,不都是干活的主力?”
夏木繁说:“我也是家里的老大。”
停顿片刻之后,夏木繁继续说:“三岁开始打猪草,五岁开始洗衣服,七岁就得站灶台煮饭炒菜了。家里弟弟妹妹都是我一手带大,要是弟弟摔了、饿了、哭了,挨打的那个人总是我。”
钟映红莫名的找到了一丝认同感:“唉,是啊,在农村家中大姐肯定是干活最多却又最受气的那个。”
夏木繁:“对,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出农村,一定要做出点成绩,让爸妈看看,女儿不比男儿差。”
钟映红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木繁:“读书啊。我成绩还不错,考上了警校,当了警察。”
钟映红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和死对头夏木繁有来有往的聊了起来,但是夏木繁说的这一切实在是让钟映红感兴趣,她忍不住问:“那你家里人愿意花钱供你读书?我们村里能读高中的都是男孩子,女孩子很多初中都没读完就出去打工。对他们来说,供一个女孩子读书是最不划算的事情,因为只有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光耀门楣。”
夏木繁耸了耸肩:“一样的。我爸也不愿意花钱供我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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