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救我!救我啊!!”
话音未落,轻飘飘的符箓贴紧他的额头。
浓烈的怨恨、仇视、不甘、恐惧、恼怒瞬间从他身上爆开,几乎要凝成实质,铺天盖地袭向池轻舟。
——他还不知符箓从何而来,本能而深切地憎恨着破坏了取风计划的池轻舟。
池轻舟意识到取风的算计,动作一顿,一个鹞子翻身躲开大批涌来的情绪,借着林中树木辗转腾挪,急速远离朱延通。
然而朱延通的恨意实在太纯粹了。
无数情绪对池轻舟穷追不舍,三秒钟一过,取风的法术在他和朱延通身上成功落下烙印。
两人极端的情绪被连接在一起,刹那间,朱延通的情绪源源不断灌向池轻舟!
池轻舟再也无法继续躲避,灵魂受到非人之物情绪的冲击,脚步一个踉跄,撑着长木棍才没有摔倒。
前一晚邢霜栈渡给他的精粹阴气,在受到系统幻觉消磨后,又一次被死物的情绪疯狂冲击。
短短几秒时间,阴气在他经络间构成的屏障就岌岌可危。
朱延通也不好过。
这个法术先伤己后伤敌,池轻舟承受怎样的冲击,他也会承受怎样的冲击。
他曾被抽取过大量寿元,此刻又被大量抽取情绪,活死人一样的身躯迅速腐烂崩溃。
就像是新长出来的皮肉被浇上滚烫的开水,印刻到灵魂层面的痛苦让他嘶声惨叫起来,凄厉的哀嚎在林间回荡,宛如野兽临死前的嘶吼。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熟悉的手法来自他师父。
他见过这个法术的。
他知晓法术曾被用在诺鑫大巫身上,也见识过诺鑫大巫的下场,错愕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一点点爬上他饱经风霜的面孔。
他不可置信地仰起头,混着血水的眼泪顺着两颊淌下。
那是他师父啊。
是他视若亲生父亲的师父。
是他从未背叛过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朱延通瞪大眼睛。
他的视野还是被血色覆盖,甚至无法看清取风的脸。
他不知道取风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否会因为他的牺牲和痛苦有哪怕一丁点的不忍和不舍。
他的嘴唇抖了抖,声嘶力竭地发出最后一声呐喊。
“师父——!!”
取风无动于衷。
他挥手召回更多白雾,尝试修复自己的灵魂。
嘶哑的吼叫久久未息。
而发出吼声的人,悄然骨化形销,烂成一堆久不见天日的骨骸。
原本只能算是半生半死的情绪瞬间化为阴魂所留的怨恨,如摧枯拉朽般,轻易击溃池轻舟经络里仅存的最后一丝阴气。
宛如神经.毒.素侵入大脑,池轻舟身体控制不住的一颤,朦胧的桃花眼逐渐染上与邢霜栈相似的血红。
他缓缓垂下头,像是要睡着了。
取风心头一松,眉间多了几分舒畅。
别说池轻舟这种小年轻,就是他的妻子诺琪,后来不也在他的手段下彻底失去了力量吗?
最多再有几分钟,这个玄术师灵魂伤势就会彻底爆发,邢肃这个鬼王也必然受到重创。
他加快修复灵魂裂口的速度,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方才还有弥合趋势的伤口,此刻却有了被二次撕裂的迹象。
取风有些困惑,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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