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念咒的邶深也猛地停下动作,僵硬地回过头来,死死盯着邢霜栈。
“你在说什么?这阵法怎么可能是他留下的!这个布阵的手法,明明就是一千多年前朔方国师惯用的!”
他为了解决身上的鬼气,曾经研究过无数古籍。
他做过深入的研究,仔细对比过每一处细节,这个阵法明明就和朔方国师所用手法完全一致。
池轻舟再厉害,也不过只有二十来岁,他哪有那样的实力和底蕴来布置阵法?
他不信!
邶深急促地呼吸着,胸口不断起伏,拼命否认邢霜栈的话,但他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反复回荡。
真的不是吗?
今天他启动的祭坛,他也曾以为和池轻舟毫无关系,结果呢?
那分明就是池轻舟设下的圈套!
这个阵法难道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邶深不想相信,牙齿却不由自主打起颤。
邢霜栈嗤笑一声:“是我教的,有什么问题?”
邶深呆了呆,好半晌,才一点点瞪大眼睛。
邢霜栈是一只存世至少1200年的灭世级厉鬼,以他的能耐,懂这些确实不奇怪。
但,就算他能教,池轻舟就能学吗?
邶深摇摇头,嘲讽道:“你们这是把我当傻子?别开玩笑了,就算池轻舟真的懂,以他的实力,他真的用的出来?这可不是过家家!”
他不禁讽刺地呵呵笑起来。
要说这个阵法是邢霜栈的手笔,他信,池轻舟?
一个才22岁的年轻人,能有几分实力!
邢霜栈和池轻舟都没有回话。
两人眼神微妙地看着他,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高深莫测。
邶深笑了好一阵子,都没等到对面两人的反应,心头一沉,笑容一点点消失。
他沉默地望着与他对峙的两人,手指渐渐开始发抖。
邢霜栈哂笑道:“你挺会挑选角度的。”
怀疑什么不好,居然怀疑他的小契约人实力不够。
“别说是朔方国师的手法,以轻舟的能力,什么事情他做不到?”
邶深脊梁重重一颤,下意识拔高声音:“不可能!不可能!他只有22岁!”
邢霜栈漫不经心地打断他:“但我的轻舟独一无二。”
邶深眼神瞬间阴沉下去。
池轻舟总算适应了大墓中无处不在的排斥,怀着浓浓的好奇向前走了几步,总算看到了邶深所说的阵法。
这是个由符箓和阵旗构成的嵌套阵法,很复杂,但设置的思路很清晰。
作用也非常简单,就是压制大墓中的镇墓法阵,方便激活阵法的人在墓中动作。
池轻舟目光落在阵法边上空缺的两个位置上,那里,应该有两张承载着使用者法力的指引符。
他顿了顿,取出从沈问星手里拿来的指引符。
黄纸上,朱砂字迹清晰流畅,整个符箓灵气十足,与符阵中每一张符箓如出一辙。
池轻舟不由笑了起来:“原来阵中用的符箓,是沈问枢的手笔啊。”
邶深眉心一跳,表情愈发阴沉。
池轻舟没有在意他,注视着阵法,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他怔了怔,本能地去回忆那几个画面,原本乖乖呆在他影子里的系统蓦地一颤,回溯构筑模块突然被激活。
它大惊失色,刚想大喊它什么都没做,却发现它失去了支配声音模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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