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解释了一下:“就……我以为自己喜欢这个类型,试了试却发现还是感觉不对。”周景在感情情绪方面向来钝感,这么主观敏感的描述他依旧不能理解,但总归杨松桥分手对自己而言是件好事,他点了点头继续整理露营用的睡袋和帐篷。
杨松桥是个酷爱肢体接触的人周景却恰恰相反,刚复学时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对方时不时靠过来的肩膀和动不动就楼上来的手臂,忍耐到后面成了习惯,习惯成了自然。杨松桥就是这样的人,亲密的动作也并不代表什么,但照片上两人靠得那么近的勾肩搭背还是让周景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古怪的戾气。他绝佳的记忆帮他复习了一遍好像从一开始,杨松桥就对他的哥哥特别关注,就连露营前的“探望”也是杨松桥提出来的。他原本还想等他们的“兄弟关系”更稳定正常一些,而且这“保持距离做普通兄弟”的狗屁建议还是他自己提出的,转头就上赶着去找他哥算怎么回事。
周景退出来又点开梁晨的朋友圈,和一年前对方刚申请微信号时候一样的默认背景和一片空白,头像还是系统的灰白色人物框。他知道高中时候梁晨微信上只有两三个好友,平时很少人找。他甚至不知道他哥会不会看朋友圈,还是只拿微信当个省话费的短信工具。
他顿了一会儿,在杨松桥那张展示美食的照片下评论:“很久没吃芋儿鸡,有点馋。”
周景有一点错了。
梁晨不会发朋友圈,不会给任何人评论和点赞,他微信的好友除了已经删掉他的郑小峰、因为班级活动需要加的同学、焦琳,就只有周景和被逼着通过申请的杨松桥。但梁晨常常把跟弟弟的聊天记录打开看,也时不时点进去看他的朋友圈,可惜周景的朋友圈常年长草,一两年都没有更新。这时候他就庆幸加了个活跃分子杨松桥,一天恨不得发八百条动态霸屏,多多少少能透露些弟弟的消息。他都是从杨松桥那里知道周景在忙实习忙得昏天黑地,上周跟着周启天应酬喝酒还喝吐过。
那天下午梁晨早早去店里打包了几斤芋儿鸡,翘掉下午的高数坐上了去市中心的车。路上两个半小时他不免忐忑,既然开学前周景说过可以去学校找他,看在芋儿鸡的份儿上,自己应该不会那么不受欢迎。别墅是肯定不能去的,梁晨准备直接从客运站打车去实中,能正好赶上放学。然而给周景发消息没有回复,打了两个电话也没人接,他实在有些担心,趁着放学人多躲过保安混进了校区。
高三晚上还有自习,正常的放学时间对他们来说只是休息一下吃个晚饭的空隙。回到待过一年的高三楼梁晨倒没什么感触,对着班级牌着急地想找到周景。好不容易找到高三重点班的教室,却没瞧见人,大部分学生都出去吃饭了,只有教室后排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吃着炸鸡薯条翻杂志聊天,聒噪得这层楼都听得见。
“请问,”梁晨敲了敲教室后门:“你们知道周景去哪儿了吗?”
正对着门口的那个男生抬了下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低声骂了句:“我操。”这下旁边的人都回头了,梁晨看了半天终于想起这些人是跟周景一个球队的,看上去就不好惹,向来都不会给他好脸色,梁晨平时也懒得搭理他们。但有求于人,他又轻声重复了一遍:“能告诉我周景去哪儿了吗?我给他送点吃的。”
个子最高的那个叫“老熊”的黑着脸就打算站起来,被旁边一个比较斯文的男生拉住了,他扫了梁晨一眼:“劝你别找了。”指了指前排一个座位:“松桥发烧了,周景在医务室照看他哥们儿呢,没工夫理你。”
“好,谢谢。”梁晨冲他们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操……”等对方走远老熊踹了一脚凳子:“老子最烦那死同性恋一副装逼的样子,不就是个被人操的玩意儿?就该再找人把他揍得妈都不认识,上回那点教训看来是没够!”
“就是,之前周景脸上那么多伤还不肯说怎么回事,不就是这个傻逼干的。学校里装得那么乖,指不定在家怎么欺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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