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某个路口时,谭霁指了指临街的一幢建筑:“这是我转学之后的学校。”
秦阅航捏捏谭霁的脸颊:“转学之后,过得怎么样?”
谭霁很认真地回答:“比在A市的时候好很多。”
转学之后他不再住宿,办了走读。班上的同学没因为谭霁是转学生而排挤他,给予谭霁平等的尊重或冷漠。
在A市时,谭霁被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偶尔的霸凌侵害,成绩下滑的很快。没人能在集体生活中独善其身,无论谭霁多么想专注自己的生活,只要他处在不变的环境中,他都很难消除那些或许可以被称为伤感的情绪,逐渐变得迷惘。
谭霁瞄到秦阅航又在偷偷叹气,安抚性地抓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不许瞎想。”
“想想你见了我爷爷要说什么,我上次回家,告诉他我有交往的对象了,今天我进病房就会说你是我男朋友,你记得接我的话。”
秦阅航没有改掉不爱说话的习惯,必要时依然会装哑巴。以前是为了自保,现在是为了省事。见谭霁的爷爷——这位对谭霁来说非常重要的长辈——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秦阅航变得比向谭霁表白那天更紧张,又开始在心里反复打草稿。不止有要和爷爷说的那份,还有一份,要在今晚讲给谭霁听。
——
走到病房门口,听见门内的说话声时,谭霁压下门把手的手指停顿,门栓松动但没发出响声,并未打扰房内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
有多久没见那两个人了?
谭霁在心里粗略地算了算,高考前他托爷爷转告他们自己不会出国后,就再也没收到他们的消息。谭霁是有智能手机的成年人,有不算多但足够打上一通电话或发上几条微信的空闲时间,但他们依然吝于和谭霁沟通,大概是觉得不需要,太浪费时间。
谭霁不会责备太多,毕竟他们给了谭霁优渥的生活条件,用钱买感情是很公平的,起码在遇见秦阅航之前,他始终这样认为。谭霁将这个不好的习惯贯彻到最初和addendum的对话中,但秦阅航把钱退给他,说“不要”,又很认真地教会谭霁,只有用感情能换到感情。
秦阅航轻声谭霁背后询问:“要进去吗?”
谭霁摇头:“不了。”秦阅航向后退一步,朝着谭霁伸出手,“那就走吧,等晚上我们再来看爷爷,我的台词还没想好呢。”
秦阅航用很轻松的语气和谭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同时收拢握紧抓住谭霁的手。医院的人不算少,他们挤进电梯的角落,谭霁玩了会儿秦阅航的手指,突然很小声地向他道谢:“谢谢你陪我。”
秦阅航不着痕迹地在狭窄的轿厢中挪动位置,变成低头就能吻到谭霁头发的角度:“你是我老公,我当然会陪你。”
谭霁被秦阅航的烂笑话逗笑,明明上次这么叫他还被收拾了很久,今天为了哄自己开心,秦阅航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秦阅航瞥见谭霁嘴角扬起的微小弧度,知道他有成功让谭霁的心情变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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