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和吸烟对秦阅航的意义近似。如果说他曾不相信抽烟能让人心情愉悦,吸入第一支烟时他知道了这不是假话;如果说他曾不相信恋爱时痛人所痛,想人所想,看见谭霁迟疑着不肯推门的手时,那个瞬间他只想带谭霁逃走。
他牵着谭霁走出电梯,坐到花坛边的长椅上,从兜里拿出纸巾给谭霁擦汗。谭霁在想说话和不想说话时的神情有细微的差别,秦阅航自认为足够了解谭霁,所以给予谭霁很长的平复情绪的时间。
谭霁像是在发呆,而后突然开口:“病房里面是我爸妈,和我弟弟。他们一直在国外,我不知道他们会突然回来。”
谭霁混乱地从四五岁被留在爷爷身边开始讲述,一直说到高考前他宣布不出国,要在国内读大学。原以为那是酣畅淋漓的反叛,能换得关心或紧张,但谭霁太自作多情和不自量力,父母留给谭霁的,依然只有忽略和冷漠。
“其实早该想清楚的,真的想接我走,什么时候不可以呢,明明他们说的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说来说去,从最开始只带走弟弟我就该明白,他们只是没那么爱我。”
“我经常会想,是不是有他们在身边,我的性格就不会这么奇怪,是不是有家人做后盾,我就能不遇到这些事?过年的时候家族聚会,来往的亲人那么多,大客厅都被挤满,但在我被打,我说想要转学的时候,除了爷爷,没人在乎我在想要什么,只是反复地告诉我这样不好,我不该这么任性。”
谭霁很小声地问了句:“这就是家人存在的意义吗?”
秦阅航知道谭霁不需要和解,不需要掩饰出的风平浪静。得不到道歉仿佛才是生命的常态,秦阅航没有超能力,能改变过去,再塑人生。他只会做他做过很多次的那件事。
他伸手到谭霁面前,掌心摊开朝上,里面有一颗奶糖。谭霁笑笑,拾起后拆开包装吃掉。秦阅航的手没收回,而是向下扯住谭霁的手腕,领着他站起来,躲到长椅旁的一束灌木丛后,掐着谭霁的下巴让他抬头,开始接吻。
糖被搅弄舔舐化的很快,丝丝甜味弥漫在唇齿之间,秦阅航勾着谭霁的舌头卷着糖翻滚。想躲起来不是因为担心被看到,只是很单纯地不希望被打扰。
吻了不算很久,秦阅航和谭霁分开少许,彼此的喘息都有些粗重,嘴角有漫延的津液,显得晶亮。秦阅航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诚恳而认真:“那让我做你的家人吧,好不好?我会比他们做的都好。”
谭霁的眼睛很亮,很做作地伸出左手,秦阅航在虚空中抓了两把,手指间形成不算宽的缝隙,他引着谭霁的无名指穿过这道窄缝,指尖缓缓推至根部,两个人对视一眼后笑起来。
“幼稚。”谭霁做出了点评,秦阅航耸耸肩,“总要有些契约。”
七月初的B市炎热,在室外待久了会闷的人喘不上气。谭霁本来就爱出汗,此刻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贴在额角,脸被暑气熏的微红,两个人的手垂下又握紧,秦阅航低声问:“带我参观一下B市吧,谭导游?”
谭霁点点头,先把秦阅航带回了他后来读的高中,在校门口吃了很好吃的叉烧鸡排饭。学校管理严格,陌生访客不允许进入,两个人便只绕着学校走了走。从黑色铁质的围栏间可以看见红色的塑胶跑道,中间是劣质的人造草坪。谭霁点评道:“看样子我走之后学校没装修。”
这所高中周围并无A市那般多的深巷,虽然有不少居民楼,但视野足够开阔。秦阅航环顾四周,很庆幸谭霁没有再被堵进某条陌生的巷,接受殴打和凌辱。他远在另一座城市,没办法再救下这里的谭霁。
他们又从高中回了谭霁在B市的家,放了行李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