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光芒袭来,裴莺眯起眼睛,最后干脆将手背搭在眼上,“你这又是作甚?”
这人自从出去了一趟,今晚是越来越精神了。
霍霆山一手拿着夜明珠,另一手扣住裴莺的手腕,将其搭在自己的腿上,而后将她腕上的黄玉圆镯子仔细转了转。
当初他纯粹觉得这是最好的玉镯,所以才拿了赠她,至于一些细节,他并无仔细瞧。
这只黄玉圆镯外圈色浓,往镯内圈过渡时,黄色浅淡了些,不过因着过渡均匀,这么骄黄看着别具美感。
将镯子转着看了圈,霍霆山将夜明珠装进黑纱里,再随意一扔。
光芒泯灭,裴莺搭在眼上的手放下。
他可算消停了。
旁边一条长臂伸过,将她捞过去,裴莺此时已困到极点,眼皮子都抬不起,由他捣鼓,不过她偷偷将脚挪过了些,挨在他小腿上。
她的汤婆子不知去哪儿了,这人浑身都暖和,拿他暖暖。
*
和霍霆山预料的差不多,此行南下既为讨荆,而非游玩,行程排得很紧。
霍霆山和霍知章一大早就出门了。
裴莺睡到自然醒,和女儿用了个早膳后,听闻有客人登门。
再一问,原来是庄夫人携女同来。
裴莺让人先将庄氏母女领去正厅,而后给女儿提个醒:“囡囡,这个庄夫人你昨日见过。之前未和你说,其实这个李司州和你父亲过节颇大。”
孟灵儿想到了去年。
去年幽州军曾南下一直到司州边陲,双方在中谷道交锋。幽、司二州的对峙没持续多久,后来幽州军就北上攻打并州了。娘亲说的过节颇大,难不成是那时结下的梁子?
“你父亲砍了庄夫人女婿的右臂,还杀了人家女婿的胞弟。”裴莺说。
孟灵儿脸色剧变。
打仗哪有无伤亡的,各州有各州的阵营,她如今为人子女,自然站幽州这方。因此孟灵儿第一反应就是,“娘亲,那为何还见她们?”
“有些面子功夫总得做的。”裴莺无奈道:“囡囡,你回房里去,若她们问起你,我就说你舟车劳顿尚未恢复,到时她们再约我去旁的地方,我也有借口推脱。”
私心里,裴莺并不愿女儿接触这些事。
孟灵儿沉默。
裴莺摸摸女儿的脸蛋,“去吧。”
让女儿回房后,裴莺起身去正厅。
庄曼香四十多,古人结婚早,其女李明珠也将近三十了。
李明珠梳着坠马髻,发上点以金玉,她随了庄曼香的圆脸,柳眉弯弯,很是和气的模样,加之保养得宜,瞧着也就二十多。
“裴夫人。”看见裴莺来,庄曼香露出笑容,随即转头看向李明珠,“明珠,给裴夫人见礼。”
李明珠敛起眼中的惊艳,对裴莺行万福礼,“小女见过裴夫人。”
“不必多礼。”裴莺笑道,“令媛生得真秀雅,像庄夫人你有九分的像。”
“裴夫人谬赞,在你面前她可不敢应一声秀雅。”庄曼香掩唇轻笑,而后目光转向四周:“令媛呢,今日怎的不见她?”
“她还未缓过来,估计还要些时日。”裴莺叹气。
庄曼香担忧道:“可要传杏林来瞧瞧,我府中有一位妙手杏林,医术相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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