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看重小丫头,他本以为她那个亡夫在她心中分量不浅。谁知并不是,这亡夫之前还有个男人真正令她念念不忘。
倘若她那个什么男友还在,他要他死!
营帐里陷入了沉寂,气氛凝结,仿佛被冻住了。
裴莺悄悄抬眸看了眼霍霆山,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又黑又沉,仿佛蓄着欲来的狂风暴雨,一如他此时的脸色。
裴莺无奈地说道,“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分开就是分开了。再说我如今都来了此处,已没了回去的可能,你何必计较我从前?”
他听到了,又好似没听到,“夫人与最初那个如何相识?”
裴莺和他对视,这人面色很臭,仿佛是一点就燃的火簇,也宛若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裴莺:“……我和他是同窗。”
霍霆山不觉意外。她见多识广,后来还当了夫子教书育人,定然以前是读了很多书,那有许多同窗也不出奇。
年少时的同窗之谊,呵。
霍霆山再问,“夫人和他相识多久?”
他的语气比方才平静,但裴莺看着他黑沉沉的眼,更加肯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迹象。
说不准现在有多平静,往后和她算账就有多狠。
霍霆山不打女人,但这人会在榻上发疯,如今她每每回想起那次“一声不吭”的和知章一同去白光县的夜晚,总不住心惊胆战。
不能放任他继续问下去了。
“霍霆山,你呢?别光聊我,你不是也有个亡妻吗?”既然他要翻旧账,那就一起翻,别光只翻她的。
霍霆山皱眉,“你说宁氏?她有什可说的。”
裴莺杏眸微微睁圆,“宁、宁氏?你以前都这么喊她的,你别告诉我你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虽说古时女郎出嫁后,多以姓加一个“氏”指代,但那位宁家女好歹是他亡妻,这人怎的……
霍霆山长眉皱得更紧,思索片刻。他是真有认真在想,但奈何时间久远,且那位宁家女在生时,他和她的交集并不多。
他十六娶妻,那时他刚刚在幽州军中崭露头角,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忙。
一方面得在军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方面还要应对来自父辈和霍族中人的考察。那时北边的匈奴亦不安分,很是蠢蠢欲动。父亲每回和谋士们商议都会命他旁听,待幕僚们散去后还会询问他感悟。
要忙的事情堆积如山,一个时辰恨不得掰成两个来用,最忙之时几乎日日宿军营。
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嫡子,庶子却是有几个的,还有一众嫡出的堂弟在侧虎视眈眈,但凡他露出一点颓势或者纨绔苗头,本属于他的资源一定会被分了去。
他奉双亲之命娶宁家女为妻,纯粹是繁衍子嗣,和有个人帮他料理后院。
仅此而已。
平日他和宁家女没什可聊,他也不会和大字不识一个的女郎谈理想和当时面对的压力。
男主外、女主内。妻子只要管好后院即可,其余的,诸如他这一脉的荣耀和前程全交给他担负。
霍霆山想了片刻,不太确定道:“全名好像是叫宁婧雪,还是宁应雪。”
裴莺神情复杂,“霍霆山,我真诚的给你个建议,此事你千万莫让你两个儿子知晓。”
“什么你两个儿子,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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