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了?”上方有低沉的男音传来。
裴莺握住男人的手腕,企图将那只挑了她里衣系带,滑入在内作乱的大掌抓出来,“你还好意思问?”
然而纹丝不动。
“那我给夫人赔不是。”霍霆山笑道。
裴莺摁住他的手,“如今战事起,你为主帅不可破军纪。”
“我知晓。”
帐内昏暗,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片刻后,蜀锦制的杏色裈裤施施然从软床边落下。
美妇人刚从睡梦中醒来,声线还擒了一份朦胧的软,惊呼时亦是软和得过分。
裴莺最初紧紧抓住霍霆山往下的手腕,想将他拉上来,但随着他指尖挑动,她呼吸微窒,双手逐渐抓不住他了。
他低低地笑了声,继续给她赔不是。
她白如羊脂的肌肤上晕开大片绯红,玉面潮红,和她帕腹上绣着的芍药相映生辉。
某个时刻,美妇人抓紧他散开在侧的衣袍一角,细白的五指猛地收合,将那片布料揪得皱巴巴的,她被黑暗拢着的娇躯也不住颤搐,架在他腰侧的长腿如同弓弦绷紧。
黑暗如潮,潮水起伏。
裴莺闭了闭眼,探过锦被的一角搭在自己脸上。但被子好像也成了他的衣袍,有点香皂的味道,也带着几分风沙的草木的气息。
裴莺团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霍霆山。但似乎没什么用,被子并不隔音,她还是听到了他欢愉的低笑,以及他好像拿起了锦帕拭手。
霍霆山将帕子随意放在一旁,上前去拥她,“夫人觉得如何?”
裴莺进入贤者模式,不理会他。
“夫人吝啬于评价,看来我是有待进步。”霍霆山自我评价。
裴莺受不了他了,“霍霆山,安寝。”
霍霆山还燥着,睡不着,径自和裴莺说起方才,“夫人的望远镜很是好用,它功劳颇大,助我抓住了敌方撤退的尾巴。”
裴莺睁开眼,“全抓住了?哪方的人马?”
“倒未有全抓住,天色昏暗只抓了个七八成。”霍霆山轻嘲道:“套了荆州的壳子,芯子里多半是司州的,火豕一法也仅在司州那边用过,李啸天这是按捺不住来试虚实了。”
裴莺想起过大江的话,“我听闻你让人挖了两条沟壕,幽州军有伤亡否?”
“沟壕不长,对方放的火豕不少,有几头漏网之鱼没挡住,加之敌方在后面冲锋,我军有十几个士卒落了轻伤,不过粮仓和住扎营帐无损。”霍霆山说。
裴莺听说无损,便不担心,这人是个不吃亏的,说不准在对方放火豕时,就想到后续该如何。
由他去办好了。
“那就好……”困意重新袭来,裴莺重新合眼了,她是睡到途中清醒,如今入睡也快。
她是睡着了,但她身旁人还没有。霍霆山想起之前,少见的思绪纷繁,竟是一夜无眠。
*
裴莺一觉醒来,外面已天光大亮。
平时的早膳是麦饭或米羹,今日还多了一道烤豕,送早膳来的火头军笑容满面,他知裴莺向来亲和,故而和裴莺说起,“主母,今儿军中多了十几头烤豕,大伙儿有口福了。”
裴莺猜是昨晚司州“送”来的猪,“那挺好。”
孟灵儿和霍知章也在,后者感叹说:“吃一堑长一智,估计也就这回。”
是不是只有这回不知晓,孟灵儿只觉得这猪不好吃,哪怕是司州白给的。
猪没劁,味道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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