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
权当听不见了。
下朝后,一众年轻人忍不住破口大骂:“江独明他爹到底在说什么玩意?小皇帝刚上任,怎能急着让他扩充后宫”
“就是我们都没见过几次面呢……”
另一边,江独明黑着脸,拽过自家老父亲:“爹,你方才在胡说八道什么?”
带头让小皇帝选秀的,便是江独明他爹,江丞相。
江丞相:“我何曾胡说八道?我又有哪里说错了?”
江独明:“你哪里都说错了”
“哪有帝王不选秀的?你还年轻,不懂。”江丞相又叹了口气道,“不过也是。我们家就你一个儿子,就算选秀,我们家也落不着好处。”
江独明原本烦躁得要命,他亲爹带头让他心上人选秀?开什么玩笑?
可亲爹的一句话,似突然将他点通。
他沉默片刻后,如泛起希望一般抬起头:“爹,若是陛下选秀,你觉得我可以吗?”
江丞相一脸荒唐地看着他:“你莫不是还没睡醒?”
虞藻不知这边闹得天翻地覆,他一回养心殿,便倒头就睡。
他今日起太早了。
这种苦日子,虞藻一连过了多日。
虞藻郁闷极了,他原以为,万人之上的皇帝,是很轻松的。
可近日他每天四处奔波,还要上课,只觉晕头转向,忙得脚不点地。
把自己塞入被褥的虞藻,忽闻一阵脚步声。
一抬头,发现一张熟悉的温润面庞,他抿了抿唇肉,委屈巴巴地抱了上去:“哥哥……”
裴雪重揉着虞藻的脑袋:“陛下,怎么了?”
“我不想当皇帝了。”虞藻赌气道,“我们回北凉吧。”
“我在皇宫里吃不好睡不好,上朝还要听他们吵架,下了朝还要上课……我,我做不来这个皇帝。”
裴雪重有些想笑。
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觊觎的皇位,在幼弟眼里不过尔尔。
不过,裴雪重也不是不能理解。
幼弟鲜少遇到挫折,又是被娇养惯了的,光是上朝早起一事,便让幼弟无法接受。
目前,虞藻的学业进度尚未完成,平日里还要上课写功课。
他自然承受不住这般压力。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虞藻是真的不想继续当皇帝了。
午息过后,倪师等人还要来给他上课,他更是郁闷。
他功课还没写完呢。
虞藻想到此处,眼巴巴地看向裴忌:“哥哥,等会儿的功课,你能不能帮我写吧?”
“还有奏章……”他扯了扯裴雪重的袖袍,小小声撒娇,“哥哥。”
功课好说,但奏章一事,应让虞藻自己来的。
现在他是皇帝,比起兄弟,他们更多的还是君臣,于情于理,他们都应主动避嫌。
可虞藻稚气未褪,仍是他们眼中长不大的、需要好好呵护的幼弟,让他担此大任,他们实在不忍。
“的确难为你了。”裴雪重低下头,轻吻虞藻的额头,“辛苦了,小乖。”
虞藻点点头:“我最近真的好辛苦。”
所幸明凛交给虞藻的江山已一片太平。
虞藻不需要做出多少功绩,只需要维持现状。
“之后这种话,莫要再说。”裴雪重揉着虞藻的后脑,“若是让旁人听见,要被笑话了。”
软乎乎的面颊胡乱蹭着长兄的颈窝,他故意哼哼唧唧道:“我才不会同别人说这些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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