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行看这人捂着肚子的一番说辞,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笑话。
陆双楼笑够了,回归正题:“我注意他许久,也没搞清楚他的目的。不过,现在我有了另外的猜测。”
“我本来不那么确定,直到昨天……”
“不确定什么?”粗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两人立刻站直了,转身正面常先灼一把短须,拱手作揖。
“常先生,我们在猜您今天教什么。”陆双楼说。
“有秘密啊。”常先灼“啧”了声,“不愿跟先生分享是吧?但先生得提醒你们,年少慕艾是正常的,但万不能影响学业。秋闱将近,可半点松懈不得。”
“上课去。”他一手拍了拍一个学生的肩膀,推他俩往其他学生所在的地方走,一边转了脸说:“双楼,你也知点数,再不好好学我可就要替你爹收拾你了啊。”
常先灼语气熟稔,贺今行却是一惊。他微微偏头,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陆双楼。
后者并未答话,紧紧抿着唇,侧脸笼在常先灼的阴影里,线条刚硬,像一柄半出鞘的刀。
常先灼带着学生们打完了拳,又纠正了些常见错误,便让学生们自主演练拳法或是射术。
武学课一旬只一节,贺今行怕崩裂伤口,最近几节课都避开了实战,拿着弓箭做做做样子,更多时候都是在观察同窗们。
陆双楼过来找他时,他正待在演武场的角落里,手里拨弄着箭囊里一簇白尾羽箭,看舍友打拳。
其他人被看久了总会投来疑惑的目光或者问询,只有顾横之从不管有没有人看,只一心练自己的。
“同窗,到验证我的猜测的时候了。”陆双楼垂在身侧的手用四指握着一张弓,弓身竖起。不像拿弓,更像提刀。
他挽弓在胸前,自贺今行捧着的箭囊里取了一支白羽箭。
“你在怀疑什么?”后者把箭囊挂到腰间。
陆双楼没回答,而是喊了一声:“苏鸿!”
不远处的苏宝乐苦哈哈地应了,走向常先灼,“先生,我有一招总是使不流畅,请您看看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常先灼闻言,果然让出空地,等苏宝乐拉开架势。
恰好背对贺今行这边。
“我收回先前的话。”陆双楼忽然说,“傅明岄可能还是有‘亲近的人’,他的舍友或许就是。”
贺今行看向明岄,后者正与贺长期两两对战,只论拳法,尚未落到下风。
“我大哥心善。”他微微一笑。贺长期就是这样的人,怜惜弱小,无论是谁都肯伸出援手。
然后又偏头问陆双楼:“你想怎么验证?”
“看看他,”陆双楼说得很慢,对着靶子的箭头缓缓横向移动,最终直指明岄,“是不是‘她’。”
话音落的刹那,贺今行就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立刻调弓取箭。
那支白羽箭倏地离弦。
“陆双楼!”他低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满弓弦即刻释放。
两片肩胛骨聚拢又展开,他脸色一白。
利箭划破空气,在距离明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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