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三个人都在等,率先等到的却不是预备上台演出的通知,而是一道冷漠的女声。
“逸云楼的人可在?我们少夫人要见你们,速速出来回话。”
浣声坐在门边,提着的心胆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儿。眼看着一个人的影子倒映在对开的两扇门帘上,似乎要掀帘进来,她连忙一把抓住,抖着声音说:“少夫人稍等,奴婢们正在换装。”
说完,几乎要呕吐出来的肝胆反而奇异地落回去,没那么紧张了。
祺罗亦是一惊,来不及夸她急智,便转头压着声音道:“少当家,不能出去!”
青年却站起来,将未入鞘的短刀直接藏进袖中,哑声道:“难道你以为,她是来见你们的么?”
“既然要见我,那我就出去让她见见。”
前头的浣声正隔着帘子缝儿偷偷往外看,看到差点儿就要摸到帘子的手收了回去,手的主人站到一边,露出后面的一座轮椅,以及端坐其上的红衣女子。
女子神情淡漠,面容有几分熟悉……那个傅二小姐!
“是她。”浣声退后两步,跌撞到妆台,喃喃道。
她的脑海里跳出那日她去傅宅送胭脂水粉的经历,丽娘留她说话,让她一起去送汤羹。她没能推辞得了,不得不跟着一起去,到正院外面,却看到傅二小姐的女护卫杀了傅家的那个尚书老爷……
她敢杀尚书老爷,一定也不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她会杀人的。”浣声忙拦住走上来的青年,反复道:“她是敢杀人的。公子,您既然感觉到她是针对您来的,您就躲一躲吧,别对上她。”
后者停步,微微皱眉道:“杀人?你看到了?她杀了谁?”
“我……”她答应过丽娘不将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此刻也没时间说出原委,只焦急道:“您就先躲一躲,藏起来,我和祺罗姐姐出去应对。”
“是啊,少当家,我们应付不了,您再出来也不迟。”祺罗跟着说道,眼风四下一扫,收纳衣服的箱子,妆台底下的空隙,似乎都不足以藏下一个男人。她急得团团转,看到后方“墙”上的缝线,骤然想起这棚子是用油布搭的,心一横,拿出裁衣的大剪,“从后面走!”
青年没动。
出去也是中庭,左右都要过夹道,难道对方不会派人守着么?既然进了秦府,他就没想过要逃出去。
“记着先前对过的话,你们上一旬才认识我。”他低声说罢,大步走出彩棚。
祺罗愣了片刻,一跺脚,放下剪刀,跟了上去。
左右大不了是个“死”字,她不怕!
浣声却站在原地,咬着唇飞快地思考,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在荔园的画舫上,在江南路的总督府中,她都以为自己就要走到绝路,可是最终都没有。她想到这里,拿起剪刀就去划后“墙”的油布。
从棚里出来的只有两个人,先头的青年眉飞如剑尖,眼狭似刀锋,右眼角下一颗血泪凝成的痣,不是柳从心还能是谁?
明岄在小西山读过书,认得他,低声告诉自家小姐,是本人没错。
傅景书只要自己要的人在就好,遂抬手吩咐:“清场。”
身后侍从便挨个掀彩棚的门帘,看里面有没有人,有就叫他们赶紧走人。
周遭很快响起一片嘈杂,傅景书这才打量柳从心,见他头缚黑带,臂缠白绦,说:“柳大人还在孝期啊。”
“我记得不论是秦氏,还是傅氏,都没有给你发请柬。不请自来,是为贼。”
柳从心听到自己的家仇,毫无反应。就要过去三年,实在太久了,久到他早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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