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妥。但不管怎么说,赵睿此人乃是朝廷命官,在自己衙门里说消失就消失了,这其中不管有何关窍,朝廷都不能放任不管或是草率对待。”
完全安静下来,裴孟檀接着说:“陛下,崔大人所言有理,还请您下旨彻查。至少,要把人找出来。”
事情走到如此地步,嬴淳懿磨了磨牙,随之拱手道:“臣附议。”
朝班里紧跟着响起一连串的“附议”。
话到这个份上,明德帝却仍然没有下令,而是顶着众臣的请愿,指着阶下问:“你怎么说?”
秦毓章孤零零立在大殿最中央,和他正面对视片刻,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继而垂头躬身道:“臣无可辩解,全凭陛下做主。”
他说完,崇和殿陷入死寂。
明德帝沉吟许久,终于松口道:“你们要查,那就查一查吧。”
“至于你秦毓章,既自陈有失职之罪,那就先回去闭门思过几天。”
皇帝一锤定音,没给众臣反应的机会。不管是谁,纵然有异议也都只能咽下,随所有朝官一齐叩首,山呼万岁。
退朝出宫,嬴淳懿请他老师同乘一辆马车。说起今日朝会,情绪已然平静,只不解自己何处走漏了风声。
裴孟檀安慰道:“赵睿现在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有无内鬼,也可以往后再查。我们初步的目的已经达到,必须趁热打铁才行。”
嬴淳懿依然认为把赵睿找出来更妥当,但对方说的也没错。兵马司要避嫌不能参与搜查,三法司与禁军插不了手,与其浪费精力在此,不如专攻一处。
思及此,又拧眉道:“闭门思过未必不是陛下给秦毓章机会,让他以退为进。”
裴孟檀摇了摇头,“你可知左相坐镇政事堂,每日要经手多少公务文书?”
嬴淳懿顺着话往下问:“陛下没有开口让他在府中处理,是否会移交给老师你们?”
“我们岂敢轻易沾手?”裴孟檀带着几分唏嘘:“只是停摆一日,政务便能积压成山,两日可淤滞成患,至多三日,陛下应当就会下旨。要么解他禁足,要么……”
尾声湮没在喟叹里,师生相对,嬴淳懿即道:“那这两日就要让他没有再翻身的可能。”
裴孟檀略往后靠上车厢壁,阖上双目,低声道:“让蒙受压迫的官员们往御史台投书参劾,让遭逢冤屈的百姓们前往衙门告状。旧事旧案,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翻出来。”
口诛笔伐,逆势是隔靴搔痒,顺势可杀人无形。
嬴淳懿说:“不若条列罪名,整理成状,示于天下人。”
“不急。至少等这三天过去。”裴孟檀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此事也请侯爷不要过多地参与,您表明姿态,必要的时候出面即可。”
嬴淳懿不大喜欢这种做事的方式,但他也明白参与过深对他并没有好处,只能沉默地点头,然后说:“若是到最后,陛下对秦毓章仍然顾念旧情,不忍心重罚,怎么办?”
裴孟檀顿了顿,叹道:“那就只能等苍州的战争结束,再起东风。”
马车驰过砖石街道,卷起看不明的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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