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部分,陛下下了圣旨,还有御史台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做手脚也很难找到机会啊。而且忠义侯和裴相那边肯定还有后手,对吧,今行?”
贺今行正以手支颐沉思中,慢了一拍才缓缓说道:“我有一个猜测,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满脑子的线索连不齐整,只能:“或许不是秦相的人带走了赵睿,因为禁军接到命令就出发,就算皇宫里有人暗中通风报信,应该也赶不上禁军的速度。”
晏尘水:“那也不可能是裴相他们吧,他们提出召人对质,人消失了让他们打算落空,在陛下跟前没脸,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柳从心:“或许秦毓章早就得知了他们的计划,早就做好了部署?”
“……可我总觉得,要是秦相早就知道,在朝会上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贺今行下意识说。
晏尘水试图反推:“不是秦党,也不是裴党,那还能是谁?就算有人想要渔翁得利,也得等他们先斗上几轮互相消耗吧?而且,朝野内外还有哪方势力能与禁军抢人?”
贺今行低声说:“还有陛下的漆吾卫。”
“啊?”另外两个人都有些震惊,过来会儿,晏尘水才跟着说:“可是让禁军去拿人的也是陛下啊。”
“是,我也想不通。”贺今行有些头疼,偏头让额角划到掌间,“等明日禁军搜查的结果出来再看看。”
三人约定,明日有消息还是在这里见面,便赶在宵禁之前回去。不论东城西城,路上都不乏禁军的身影。
一辆马车碾着禁夜的鼓声中停在秦府后巷,钱书醒从车上下来,提着袍摆匆匆进了角门,一路快步到已掌灯的书房,跨门槛时差点被绊倒。
秦毓章正于西次间看墙上挂着的书画,闻声回头,道:“这么急做什么?”
“相爷。”钱书醒拱手告了一礼,上前汇报:“还是没有找到赵睿。”
白天有人先他们一步带走了赵睿,以致于他们一步晚步步晚,从上午到现在,把东西城翻遍了都没有找到赵睿的半片影子。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用找了。”秦毓章转身继续看画。
这些前朝大家的真迹,大都已挂在这里七八年,他像这般闲下来鉴赏的时间却是寥寥无几。
钱书醒急道:“我们不找,让裴孟檀和禁军先找到了怎么办?”
秦毓章抬手触碰纸上风雨,平静地说:“你们找不到,他们自然也找不到。”
“您说什么?”钱书醒大惊,又竭力稳住,声音越说越低:“您的意思,难道是说,赵睿在陛下手里……”
秦相爷自然不会回答他,他站在原地双手交握想了许久,自以为想明白了,略松口气:“千幸万幸,陛下终归是需要您的。”
转念又忧上心头,“但陛下又没有说您要闭门在家多久,政事堂、吏部、工部那么多事务,离了您可怎么办啊?”
秦毓章听到这话,笑了笑,“离了我,自然还有人顶上,这天塌不下来。好了,下去歇着吧。”
他没有再吩咐其他事务,钱书醒越来越摸不清他的想法,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得依照命令告退。
秦毓章屏退侍从,在书房待了半个时辰,出到院子里,看头顶上的一小块天,就像一枚方印。
——儿时仰星光,举手若能摘。于今七尺身,天高不可即。
万籁俱寂之时,却有一道滚轮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傅景书凉如水的嗓音打破了安宁。
“许轻名就要进京了。”
明岄将她的座椅抱进院子里,推着她往前接近,到半丈距离便不再前进。
“秦大人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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