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个坚定的人,绝不会轻易被影响。”
顿了顿,又说:“我打算把这些想法都整理出来,写成一道疏,待到合适的时机,就进谏给陛下。”
裴明悯颔首道:“我明白了,我随你一起。”
贺今行却有些迟疑:“你父亲那边?”
裴明悯说:“我父亲行事历来稳重,作风偏向保守,如果直接去询问他的意见,他大约是不会同意的,还很有可能会直接阻止我们。但我既已入朝为官,自然该负起为官的职责,而不能凡事以我父亲为尊。”
贺今行知晓他素来有主张,问清了他的想法,便不再多言。
柳从心分别看看他俩,“我佩服你们有这个胆子,只是,就凭借你……就凭借我们这几个人,最高的官秩也才从五品,分量不够吧?”
晏尘水也说:“这倒是。不能只上一道疏就算了,得让陛下纳谏才行,否则这折子写了也是白写。这样,等我回去拿话探探我老爹的想法。”
贺今行应声道:“好,这事不急,准备妥当了再行动也不迟。初九休沐,我也去拜访忠义侯,寻求他的支持。”
“忠义侯?”柳从心有些怀疑:“他和裴相是师生,应该不会掺和进来吧,若是让他知晓,会不会反而坏事?”
贺今行解释:“侯爷和我们的初心都是一样的,只要谏言有利于国家和百姓,我相信他不会反对。就算他不同意,也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他是个骄傲的人。”
他说得笃定,柳从心信任他,也就不再多说。
裴明悯听罢,叹道:“我只能尽我个人之能。”
贺今行说:“你要是打算参与进来,在你那父亲那里要承担的压力可比我要大得多,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又看向另外两位伙伴,认真道:“我们各自尽力而为,不能为的就大家一起商量想办法,别想太多,也别勉强自己。”
裴明悯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然而自己所承受的压力也是退路,他却是孤身一人……思及此,又反过来想,自己更要做好自己该做的才行。
大家说定,时候也不早了,收拾完餐桌与食盒,各自回家。
翌日,宫里逐渐有任命的圣旨发出来。宣旨的太监一到各部,不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六司。
果不其然,第二道圣旨便是翰林学士阮成庸升任吏部侍郎。除此之外,如王正玄迁礼部尚书、张文俊迁户部侍郎等等,都是顺理成章,不出百官预料。
还有一封发往稷州的圣旨先送到了通政司,贺今行亲自抄录。
这道委任的旨意,就如他在折子里举荐的一般,着稷州知州王玡天晋工部侍郎,即日进京赴职。
至于工部的正职,迟迟没有响动,悬念留到了初八才揭晓——仍然由裴相爷兼领。
贺今行听下属们议论了片刻,便回到自己的直房。这件事本身没有太大意义,他不如想一想明日去找淳懿,该怎么说服对方。
然而尚未等到休沐,才过晌午,他就接到了南方军送来的一封奏报。
在南方军的协助下,南越起义军占领王城,交禹王带领小股残余贵族向更南方逃窜,南越持续近两年的内乱趋近结束。
起义军首领欲派遣使者来朝拜大宣皇帝,并寻求进一步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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