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暗中所察,大少爷熬得过这个秋天,也熬不过之后的冬天。如统领所言,人没了总得留点骨肉,不为他自己血脉延续,也为大家后路着想。
傅景书面沉如水,“他是只知道育种的畜牲?”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陈林,但她敢说,黑衣人可不敢附和。
“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也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傅景书冷冷说罢,唤来纸笔,抬左手写了张字条,“交给王玡天。”
又吩咐:“这些日子陈林不在,除了太后宫中,其他动作都收敛些。”
黑衣人收好字条,“明白。”
太后娘娘要时好时不好的,才能让她在她需要的时候被召进宫。
此人一走,剩下主仆静处半晌,傅二小姐才唤侍女来伺候洗漱。她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就歇在次间榻上,和哥哥只隔一道纱帘。
万籁俱寂,惟海棠花状的灯台里外各一盏,烧着幽幽一点烛光。
一盏灯不够亮,贺今行又点了两支蜡烛,让大家的视野更清晰一些。
贺冬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地给星央把脉问诊。柳从心和浣声坐在圆桌另一边,一起旁听等结果。
直到贺冬说:“迷烟剂量下得重,好在没混其他东西,再昏沉个半日,就能继续跑跳了。”
大家紧张许久的情绪顿时轻松,“还好还好,没事就好。”
星央挠挠头:“我是不是造成麻烦了?”
贺今行递给他一杯水,“当然不是。这件事说到底责任在我,让你受罪又受委屈……”
“不对!”星央抢白反驳:“不关今行的事。”
他拿出那块玉佩,全然不顾损伤玉环,又剪又撬地弄出了中间的绿松石,放在手心里捧给今行,“那个人不好,不给他。”
“还挺护食。”柳从心打趣道,然后念了一遍“傅谨观”三个字,“我都快忘了这个人,只记得他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痨病的。”
贺今行失笑,没有纠结对错,收下那颗绿松石。石头已被穿了孔,他就串在自己的项链上。
星央很高兴看到他这么做,把今日的遭遇统统抛到脑后,欢快地跑去马厩看看老伙计。
半日不见,他可想念他的马了。
贺今行叮嘱他慢点儿,才继续道:“所以他未必是主使。他身体很弱,精力不足,而且不像是会做这种决定的人。”
他想到傅景书,又想到一开始怀疑的王玡天,这两个名字像是有某种无形的关联一般,使他陷入沉思。
一直安安静静的浣声接着他话说:“对,他叫我过去,好像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所以专门让我等在那儿,我才能第一时间来报信。”
柳从心奇道:“照你这么说,他不仅不是主使,还是个帮忙的好人?”
“我,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浣声连忙说,傅宅里的人除了丽娘,她都感到畏惧不愿接近,尤其是那对兄妹。
她由此想到什么,眉心紧蹙,忽然叫了声:“小贺大人。”
“嗯?”贺今行看过去。
“有件事我……”浣声吐出几个字,却就此哽住。
她一直很想把傅禹成死的那天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对方,尤其刚刚那一会儿。这个秘密太惊悚太沉重,压得她惶惶难安。然而她又随时都会想起丽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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