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其中的暗流涌动。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被问及,却不知该怎么说。思绪回转,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草木皆兵?
他抿了抿唇,回答:“没什么,我就是很想他。”
贺长期扫他一眼,“他坐直房里,总比你在大坝上风吹日晒好一些。他要是知道你担心他,肯定让你先照顾好你自己。”
杨语咸也看出他的担忧,安抚道:“纵有麻烦,以今行的能力也一定应对得来,江小友放心。你在水部任职,待大坝修筑完成,回到京中,就可以和今行时常见面了。”
提及回京相见,期待驱散了不安,江与疏握着双手说:“大坝主堤快要竣工,但整体修成还不知要多久……总之我就在太平荡,要是你们和今行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来信。”
他双手分开变成合十,心底同时祈祷,最好平平安安,只遇到好事没有坏事。
杨语咸应声道好,脸上浮现笑意。
世子结识的朋友都是心性很好的孩子,他为此高兴。
闲谈多时,菜色陆续上齐摆满一桌。牧野镰也赶回来,对左右低声说:“不止一拨人,我都打晕了扔在府衙后巷,难说什么时候醒。”
其余人皆道:“那咱们赶紧吃完赶紧走。”
他们此行是为了见莫弃争,其他事情都不必管,更不能留下任何让人可能怀疑到今行的痕迹。
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便匆匆出了城。
江与疏要回太平荡,就此道别。
剩下三人打算从澄河走水路,就赶往最近的渡口。路上行人稀少,贺长期才向杨语咸问起上午的结果。
听杨语咸说完,牧野镰奇道:“也就是说,他确认是小贺大人让你来的之后,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话是真是假。”
他咂咂嘴,看向贺长期:“将军,你弟的人缘感觉比你还好啊。不止好,还硬。这没怎么费工夫,单纯走一趟就把事儿办成了,都没显出多少咱的用武之地。”
“你还想碰上一摞麻烦不成?”贺长期白他一眼,懒得扯淡,扭头将视线洒向路边原野。
他不知今行与莫弃争有过什么样的交情,却想起当年稷州城外,他打马奔驰在前,今行牵马载着江与疏,落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追赶。
马蹄声与笑声溶进岁月里,时光悠悠,如同澄河轻轻荡漾的河波。
这个渡口多是运粮的货船,三人费了些时间才找到一艘渡船。船上冷清不见其他乘客,贺长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叫同伴一起下船,脚底轻晃,船已抛锚起航。
三人一起警惕地从前往后找,推开两扇紧闭的隔门,忽闻一股清冽茶香。
不大不小的舱室里摆着茶桌棋坪,一个男人靠舷窗独坐煮茶,形容俊雅,神态温文。见他们来,不惊不惧,含笑道:“在下许云,几位请坐。”
抬手招客的做派,无疑是此间主人。
杨语咸登时一惊,“许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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