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一百人马不够,一千人马也不够,所以我带了整整五千人马。”晋阳在确保边线无碍的情况下,将牙山所有能够调动的人马都带上了,因此很有底气:“陛下、崔大人,待大军入城,能赢到最后的依然会是我和景书。”
崔连壁神情肃穆,拱手道:“殿下,臣不解,无论如何,您都是大宣的长公主,是北方军的统帅,何必要行这等不忠不义的逆贼之事?”
晋阳不会跟他解释,只道:“就当我们嬴氏的子孙都是疯狂之人罢。”
“既然如此,臣有一事要秉明陛下,向陛下请罪。”崔连壁就着拱手的姿势,转向皇帝,“自从接到长公主回京的消息,臣就派人去找桓云阶,但哪儿也没找到。臣怕出事,就立刻派盛环颂去怀王山调遣屯扎的禁军,进城护驾。”
他做了十几年的兵部尚书,深谙一个道理——任何计谋都不如兵马在手。
晋阳不信:“就凭盛环颂,调得动么?”
百年前,有亲王与禁军统领联合谋逆,血洗宫城。后来的皇帝为防止禁军被人利用,定下了严苛的规矩,只有人和兵符一起才能调动禁军。
也就是说,除了皇帝亲临,能调动禁军各卫的只有桓云阶和他们各自的指挥军官。尤其直属统领所辖的羽林卫,哪怕就屯在北门外,此时没有桓云阶,他们就无法进行任何大规模的调动。
这也是她没有想办法利用禁军的原因所在。
崔连壁掀袍跪地,向皇帝叩首道:“所以臣要向陛下请罪,臣利用了陛下的信任与恩典。”
明德帝动了动手指,“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隆恩。”崔连壁再一叩头,直起身来,再问长公主:“敢问殿下,您的五千人马与四万禁军,孰胜?”
晋阳依然不急不恼,她虽不知到底是什么,但也大概猜到是能代表御驾的信物之类的东西,鼓掌道:“不愧是多年心腹,秦毓章算什么,你崔英才是陛下最忠心的走狗。不过,就算盛环颂能调动怀王山的禁军,他们与我说不定已经进城的人马,孰快?”
城里到怀王山禁军驻地,快马来回也至少要三个时辰,还得加上整军的时间,谁快谁慢一目了然。
崔连壁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看向皇帝。
明德帝嘴角上提,吐出两个字:“精彩。”
崔连壁:“陛下?”
明德帝阖上沉重的眼皮,“朕知道,朕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朕就坐在这里看着,你们谁能赢到最后。”
晋阳盯着他,片刻后说:“那就等吧。”
皇帝和长公主能等,今行却不能等。
他对身边一个混血儿吩咐:“去叫桑纯他们全部过来,宫门锁好就行,沿路能带的所有东西都带上,待会儿我们有硬仗要打。”
晋阳笑道:“不守宫门了?”
今行:“我的人不多,分散开来只会全军覆没。与其守那几重宫门,不如全部收缩回来,固守抱朴殿。”
崔连壁赞同了他的想法,“有道理。”
“何萍。”今行点出在场唯一的太监,“你去长寿宫,找到携香,告诉她今晚将要发什么,让她去请皇后娘娘封锁长寿宫。今晚无论外边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宫门,不要出来。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告诉皇后娘娘真相,否则她一定会到抱朴殿来。”
何萍深深地看他一刻,拱手道:“世子殿下保重。”
“你们也保重。”今行向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他快去,而后让人把嬴旭带过来。
小皇子还是披麻戴孝的装扮,抱着宫女的一只手臂瑟瑟发抖,低头撩着眼皮看在场的其他人,大大的眼睛充满稚嫩与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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