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说。
他告诉魔鬼:“我怀疑小呓的药被换过。”
“我开始听不懂了,”魔鬼抱住自己,“你们人类听上去好可怕。”
“也许她没有救了。”
“所以她的药不是药?”
“没有救了,就不需要再喝药了。”
逐渐变成了魔鬼熟悉的领域,小耳嗅道:“你离得近一点,我再闻闻。”
许识敛干脆把药罐打开,药粉飞得到处都是,他打了几个喷嚏。
小耳说:“的确不太一样。有一罐闻上去有点酸。”
“那罐就是她的,”许识敛说,“以前我们的药一样。”
小耳出了个不新鲜的主意:“你快去问问医生。”
“没有医生。”
“那药是怎么来的?”
“妈妈说是神那里求来的,每个月都会放在小溪边。”
这种扑朔迷离的剧情,都快能拼凑出一个海市蜃楼了!小耳无语道:“要真是有神在,你们早就被治好了。”
“我也不信。”
“你不信?”
“也许是医生,也可能是神婆。总之药不对了,但我还是好的,你明白吗?”
小耳试图理解:“你是想说你能被治好,但是你妹妹不行?”
许识敛深呼吸,艰难道:“也许他们早就知道我的病好了,也知道她没有救了。所以因为愧疚,不敢面对她。”
“听上去不对。”小耳说,“虽然我不懂,但如果是愧疚,不应该去补偿她吗?”
“所以你是真的不懂。”许识敛喃喃道,“我是一直都能感觉到的,他们很爱她,就是爱的方式太隐晦……为什么要躲着藏着?只能是愧疚。”
“你这样想很奇怪,不过你的身体的确比她要好。”魔鬼说起他的猜测,“也有可能真的有医生,见你爸爸妈妈这么着急,就开了高价卖药。人类作为动物,繁衍是需要趋利避害的。救女儿说不定人财两空还赔了儿子,所以他们选择救更健康的儿子。”
但许识敛极力否认:“不可能!你一定要把人都想得这么阴暗吗?他们……”
“哥哥!”
许识敛被这一声吓得一震。魔鬼也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听听她这个大嗓门。”
“你怎么还没睡?”梦呓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他端着药罐子,就连忙捂着嘴说,“我已经喝过了,别再让我喝了。”
“你怎么不睡?”许识敛反问。
“我……”梦呓语塞道,“你让小耳陪陪我。我想找人说话。”
“怎么啦?”小魔鬼问道,哦,她又听不见!
许识敛敏感道:“不能找我说吗?你要说什么?”
她找不到好答案,支支吾吾地从他手里接过药罐,殷勤道:“我给你泡药喝。”
小耳看不见药的颜色,但他闻到了,苦、涩,是小岛不该有的味道。该不会是神婆的泡脚水吧?他快被这味道搞得半死不活了:“呕,快救救我。”
许识敛没救他,而是问梦呓:“怎么了?”
“没有。”梦呓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份好意,然后将药碗递给他,“快点!长痛不如短痛,你就当是喝水。”
又来了,许识敛接到手里,说她:“我又不怕苦。”
“可是真得很苦。”梦呓委屈道,“最近还好一点,但还是有点酸。我不喜欢苦,也不喜欢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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