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令小耳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地破坏了,他沮丧地看着许识敛,感觉身体又缩小了很多。他很快要变回没有人爱的小种子了。
许识敛看他在木椅上缩成一团:“你想睡觉?”
魔鬼说他冷。
许识敛向护士借了个小毯子,搭在他身上。
小耳蒙住自己,在毯子里唱歌。
听上去像是哄魔鬼娃娃睡觉的地狱童谣,内容十分可怖。其他人朝他们看来,许识敛跟小耳说:“先别唱了。”
小耳于是不唱了。他脱掉自己的小鞋子,缩在毯子里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许识敛问他,“你晚上还能……回你家吗?”
地狱?我都要忘了。小耳更加无精打采,要不然这次回去就不出来了吧?小岛也挺没意思的。可我还有血契在身上。
“能。”小耳说。无所谓,继续工作吧。“哈哈哈。”
“笑什么?”
“我疯啦!”
“……”
魔鬼的精神状态堪忧。
许识敛只能说:“你太累了,睡一会儿。”
小耳于是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睡起来。许识敛盯着他看,魔鬼就像一个小外人,拘谨又寂寞地抱着自己。嘴巴是白的,他不舒服,也不高兴。
雅春抱着梦呓带给她的绘本,坐在角落里睡着了。
外面的世界……这本书,她读过的。雅春想起来,自己的确多次跟梦呓说过她不喜欢小岛。
外面是什么样呢?小岛以外,会有人和她搭讪吗?夸一夸她,然后和她约会。希望可以这样,哪怕一次也可以。
梦被晃醒了。
“雅春姐姐,雅春姐姐。”
这么小……她眯着眼睛,是小耳。那个孩子。
“你跟我过来吧。”他拉住她的手,她也就迷迷糊糊地跟着走。
就在刚刚,许识敛离开了座位。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觉得小耳在酝酿任何阴谋,魔鬼的天性如果是邪恶,小耳的恶就是单纯的,傻气的,是天使的一个玩笑。
回来的时候,许识敛握着一杯热巧克力,看着小耳空缺的位置,右手手心传来瘙痒感,像是要长出什么东西那种痒。算不上是旧疾复发,更像是一种身体对危险的预感。
等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小耳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雅春却突然脸色一变,她急匆匆地找了个借口:“小耳,我要走了,我有点不舒服。”
“等等,”小耳立马拦住她,“我还没说话呢!”
雅春就像马儿一样拖着他:“不管了,不管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
小耳不死心,认为自己是吓着她了:“你别害怕,我的眼睛又是黑的了,你看一眼,你看一眼……”
雅春的声线突地变了:“哪里来的小喽啰,敢跟老娘抢宿主?”
小耳立刻认出来:“五姐,是不是你!”
“你是……?”
地狱里最可爱的魔鬼,暴食魔鬼,她像一缕幽魂一样飘了出来。
她长得像个球,圆滚滚的,没有脚丫,两只大大的圆圆的窟窿眼睛,露出一两颗獠牙在外的小嘴,还有一对小猪耳朵。
“小七,你这小混蛋。”她滚到小耳身边,“我还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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