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都要以为他们在接吻。
最尾剩低一个,是向南珺。
所以这张相现世那时,他未急着给向南珺个解释。那个傻仔只信他讲,外面风大雨大,听不到他亲口承认,就都不会信。更何况余回自信,自己在向南珺那里,总不至于这一点风评都留不低,那未免太辜负傻仔的中意。
他甚至相信向南珺此时都猜出这张相或许是他计划中的某环。
但哪怕他此时都身在黎耀文船上,又哪怕事情已经按照计划在顺利进行,余回心中始终惴惴不安,可能直至大功告成那一刻,才可以当真放下心来。
向南珺从不是旁人一双眼看上去那样乖,少爷任性起来,总是无人能拦。
余回担心向南珺成为计划中的唯一变数。他从未想过要将向南珺卷进来。
如果此番可以全身而退,就去亲口讲一声小少爷想听的告白。
他这样打算。
于是悠然靠上舱门,望住简德明:“怎么样,两个仔都做基佬,还一齐出现在报纸头条,简生,你面子大晒,光宗耀祖喔——这份生日礼物够不够惊喜?”
一句话出口,是黎耀文脸色先变。
那张相片一出,黎婧姗关足他三日禁闭。好讲歹讲才终于松口,同意他在简德明生日这天出海同行。
他费好大力才将黎婧姗脸色哄好一些,此时痛处又被提起,一时间深红血污都遮不住一脸苍白,他指住余回,激动斥责:“原来是你故意做局污蔑我,影下这张相的人都一定是你提前安排在山腰!我做过什么欠你啊,余回,你要这样害我?”
转头对上黎婧姗重新蹙起的眉头,又将头摇至近乎失控:“我不是gay的妈咪,你信我,我是被他诬陷!我性取向好正常的,你们不要听他瞎讲!只有他!只有他是同性恋啊,我不是!”
大佬着一身鲜血染红的衫,满脸慌乱同生父生母解释自己不是基佬,场面一度十分滑稽。余回抱臂,站在一旁乐见其成。
他笑,云淡风轻将黎耀文的辩解驳回:“是呀,你从不同男仔拍拖,只是上床玩过就算...”
“胡言乱语!”简德明似被戳到痛处,指住余回的手跟住颤抖,“你祸害自己不够,还要祸害别个才满意?逆子!你怎么还没去死!”
音量有余,可气势上早都应输尽输。
余回心中立时有了数,毫不掩饰面上憎恶神色:“我死有什么问题,只是如果不拉你一起,我死都不安心——当然也可能是我妈护住,她同我讲,睇不到你,就不会准我也一齐下去。我都未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能顺顺利利活到五十岁生日。”
许多年未回过大陆,用一口港话粉饰,便以为过去的一切尽可以一笔勾销。
也企图通过更名抛低过去,却终是没他这个做儿子的决心坚定,祖宗给的姓氏舍不下,又套上一个不三不四的名。
简德明?余回嗤笑,不如索性叫黎德明。面皮丢半张留半张,生生将自己搞成个四不像。
黎婧姗目光带刀,对住简德明,抛过去便是质询:“当年你到港市,同我讲的是‘婚已离讫,身后都无子嗣’,我父亲才同意你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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