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周拱手,“顾大人用得着在下便好。”
顾琛一直心里犯疑,难得身旁人少,开口问道,“我看将军对此事比顾某还要重视几分,可是陛下对这有什么指示?将军常在宫中行走,顾某愚钝,还希望将军提点一二。”
谢行周邀他入帐而坐,才道,“扶摇阁地处京城中心,开工的排场太大,对百姓的出行颇受影响。近来右卫营和骁骑营轮番值守,为的就是减少起事端的可能,早日交差,百姓才能早日消了怨气。谢某岂敢不尽心。”
往日只知晓这谢少将军武学极佳难有敌手,即便顾琛看得出他尽心做事,也权当是对陛下的事上心,如今被眼前的少年郎如此解释,顾琛倒是有些羞愧了。
“唉,顾某做官也十多年了,脑子里竟全是浆糊。”顾琛连连拱手致歉。
谢行周一怔,才知道对方思量太多,“在下一点浅见而已,大人不必挂怀。”
顾琛神色认真起来,缓缓道,“少将军一片为民之心,可有人...恰与将军相反。”
“若是让张将军再如此胡闹下去,三天打死五个、五天饿死十个的,不说外面的百姓人心惶惶,里面的劳役也会拼死一搏的。”
谢行周神色微变,转瞬间恢复如常,“张将军治军,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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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酉时了,再不进宫宫门可要下钥了呀。”
秦姝从睡梦中悠悠醒来,瞧了眼天色,“原本是午觉,怎的睡了这么久。”
簪月捂嘴轻笑,“主子这两日下棋累着了吧,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事,骑马去的话也来得及的。”
秦姝眼神聚拢,眸中清澈,附耳低声道,“叫你去办的,可保证万无一失?如此时机并不多得。”
“主子尽管进宫,属下在那附近守着。”簪月垂首。
秦姝展颜一笑,向外面喝了一声,“备马!”
慈宁宫的排场不小,说到底这也是她成为太后娘娘后的第一个寿诞,台上设三个主位,下首才是一些公主娘娘、世家贵臣。
秦姝听着领头的内监说着已经到场的贵客,眉头一皱,“京中的世家子弟来了没有?”
“来了,是陛下方才把人叫去前殿议事,约莫也快回来了。”
“原是如此。”眼看着要进了正殿,秦姝左右顾盼了一番,想着怎么再拖一拖,却听转角处隐隐有责骂鞭笞之声,心下起疑,寻了过去。
“长公主就让你做这么点儿事,你都做不成,你这条贱命留着有何用?宫里养你是吃白饭的吗,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宫女手中的鞭子狠狠挥下,鞭下的小太监连声痛都不敢发,咬着牙关缩着身子,等待着一旁的主人消气。
汝阳长公主身旁的魁梧男子从后面端详着宫女的身段,乐呵呵地把鞭子拿过来,还不忘摸一把宫女的手,转头劝道,“好了小公主,您这千金之躯,这点小事儿以后全交给舅舅来办,如何?舅舅保证让咱们小公主得偿所愿。”
汝阳长公主娇滴滴地开口,“还是舅舅最疼阿媛了,这奴才原本是秦姝宫里的人,本宫就知道她那种人,怎能教得好下人。”
秦姝在后方仔细看了片刻,也没觉得眼熟。
这倒不奇怪,先帝两年前登基后确实给她留了寝殿,可秦姝要处理九层台事宜,身处后宫诸多不便。臣子和公主的身份,先帝自然希望她先做好臣子,也就默许她一年到头也不回几次寝宫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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