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初九,俩长随还是没能缓过来,不管娄仕云好言相劝还是威逼利诱,做贼心虚四个字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每天出门都和头一天干这事一样心慌意乱。
这一慌,就出篓子了。
娄仕云一天要换两套衣裳,一套以示人前,另一套在军器局里穿,方便行动。一早娄规被世子催促得着急,忘了带换的衣裳,都走到大街上了,又折返回去拿。拿上装衣裳的小包裹刚出来,好巧不巧遇上了正要出门的平江侯娄冠。
想起初三之后就没怎么见到的儿子,娄冠一双张扬的眉毛挤在了一起,拦下娄规:“着急忙慌跑什么,世子呢,他在做什么?”
娄规双腿直打哆嗦,低着头额角开始冒汗:“世子他,他……在屋里念书呢。世子说,他要专心,任何人都不要打扰他。”
“你放屁!”娄冠捏住护腕,满脸不耐烦,“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他是那读书的料吗?如实说!”
娄规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声音都开始发颤:“奴才不敢瞒着侯爷,世子,其实是喝花酒去了!”
“胡闹!”娄冠怒斥,娄规承受不住巨大的压迫感,连连磕头求饶。
娄冠眉毛竖起:“哼!还敢骗我在读书,我就知道那混小子干不出什么正经事来。”
说完这句,他脸色缓了缓,眼中竟显出几分得意之色:“不过还算有心孝顺,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倒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别的出息,真要能给我抱回几个孙子孙女,都是祖上积德了。”
娄规哭丧着脸,拽着袖子在脸上抹了把,也不知是擦汗还是擦泪。心说要真是去喝花酒就好了,军器局里都是些糙得没边不修边幅的工匠,连个姑娘影子都没有呢。
“侯爷,您还有事吗……”娄规缩着脖子,小心翼翼问。
“去吧去吧。好好照顾世子,出了什么事,拿你是问。”娄冠还有公务在身,没那闲工夫和他纠缠,不再管他,挥挥手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目送平江侯离开,娄规长长舒了口气,立刻紧跟其后走了出去,追赶先行一步的世子。
办完手头公务,已是晌午,娄冠惯常同军士们同吃同饮,中午留在了营房。同桌的邢将军时不时看他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娄冠瞟他一眼,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邢将军嘿嘿笑了声:“侯爷,令郎近日如何?”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家里没有儿子管教,倒问起我的来了?”整个中军,都知道平江侯府上有位热衷发明各式护具、武器的世子,还时常拿新发明来热情邀请他们试用,任娄冠再怎么脸皮厚,次数多了也有些挂不住,他脾气爆,听邢将军这样提总觉得语气不怀好意,当场没好气地撅了回去。
“这说的什么话?”知晓这位上司就这脾气,邢将军也不跟他恼,“我是说,前些日子,我好像看见令郎了。”
娄冠:“你也喝花酒去了?”
邢将军:“啊?”
娄冠改口:“不是,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试炮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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