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紧。
“累过头了?”班贺声音轻柔和缓。
陆旋没应声,闭眼靠在他的肩上,鼻尖轻擦他的颈侧。
班贺收回一只手,耳畔呼吸声重了些,圈着他后背的双手不自觉紧扣,轻蹭的鼻尖换成了柔软的唇瓣。
好一会儿,亲吻颈侧的动作急躁了些,相依偎的僵硬身体缓缓放松。口鼻呼出的气息潮热,几乎要凝出水汽。
班贺收回手,拿起布巾擦拭,啧啧两声:“真是憋了不少。”
陆旋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刚释放过的眼神依然胁迫感十足,显然没有得到满足。
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让他只能就此偃旗息鼓,靠着耳鬓厮磨,肌肤相亲讨点便宜。
“你呢?”陆旋问。
班贺摇头,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打趣道:“你给我一点笑脸,我就知足了。”
听到这话,陆旋更笑不出来。身体挪了挪靠着墙,好让班贺睡在他身上。
班贺以往确实是东奔西走不辞辛劳,可近些年待在京城,大半时日在官署里,骤然这般辛苦奔波,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此时与热乎柔韧的身体相依,又是最信任的人,精神彻底放松,眼睛闭上不多时便陷入沉睡。
一夜好眠。
转天醒来,外边似乎天色仍是阴暗。班贺动了动身体,才发觉自己整个压在陆旋身上,似乎以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整晚,没怎么动过。
陆旋低头,唇印在他的额角:“醒了?”
班贺往边上翻身落地,埋怨道:“傻呀,怎么能一夜不动?若是血脉不畅,压坏了怎么办?”
陆旋腿有些麻,却满不在乎,掐着班贺的腰往身边带:“凭你这点分量,能压坏我?”
班贺不争辩,抬手往某个大早上很精神的部位压。陆旋听话地改口:“能压坏。”
“起来吧,还有得忙呢。”说着,班贺站起身拿起衣裳往身上套,陆旋目露惋惜,借力一撑站了起来。
难得温存一晚,套上官服、轻甲,两人又要各自分散开。
只盼,这场灾祸早日结束。
六月底,集结数万将士、民夫冒雨夜以继日加固的堤坝似乎暂时得到了稳定,但突然加剧的雨势让他们的努力几乎要功亏一篑。
是夜,雨势加剧,头顶瓦片被雨点持续不断敲打,沉重的声音叫人几乎要怀疑它是否能承受得住打击,仿佛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急促沉重的雨点击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陆旋警醒地撩开布帘,走到门外,一个浑身泥泞的小吏从堤岸赶来,临到门前又滑了一跤。
袁志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顾不得泥水,扶着他来到屋檐下。
见陆旋与班贺走了出来,小吏紧张惊恐地发着抖,双腿打颤:“班侍郎,陆将军!圩堤又出现了一道裂口!”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众人愣在当场,很快接连反应过来。睡下的士兵被叫了起来,陆旋带着所有人往圩堤赶。
班贺坚持要跟去,陆旋知道阻止不了他,哪怕只是让他在一旁亲眼看着都好,不再纠结浪费时间,让他一同前去。
还未靠近,便听见滚滚洪流声,夜晚轰隆如雷,重重砸在众人胸口。方大眼已经带人在搬运石头了,见到来人,他们更是打起精神加快了速度。
圈围田舍房屋的圩堤之下,是数千人的村镇。
“快带人去堵住决口!”班贺想也不想就要往决口处跑,却被陆旋死死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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