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正是夜生活渐入佳境的时候,街上热闹喧哗人流如织,秋恬陪董清雨他们打车都等了十几分钟。
丁楼蹲在马路牙子边,嘴里叼一根棒棒糖,笑着转头问他们:“你们说咱们现在像不像以前那种非主流,大半夜压马路,在路灯底下追忆疼痛青春?”
“得了吧,我可没非过,”董清雨打了个酒嗝,大半个身子都靠在秋恬身上:“我们那年代早就不流行这个了,你说是吧小秋?”
秋恬可从没经历过什么非主流,如果说对那个时代有些许认知的话,那全部印象都是来自于周书闻的早年珍贵影像。
而那些影像该怎么说呢……要说周书闻那几年不帅吧,他也确实还是帅的,可你真要说有多帅,他的造型和发型确实又是惨不忍睹。
“我觉得吧……”秋恬思考半晌,点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
大家都有些醉了,董清雨挽着他的胳膊吐泡泡,秋恬很想拖住她,但他自己也是晕的,眼前一花,趔趄两步又倒在了周书闻身上。
周书闻从背后托着秋恬的咯吱窝,把他整个人架在怀里,董清雨扒拉着秋恬的胳膊,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吊着的小尾巴。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年代的好,”丁楼没看见身后的画面,四十五度仰起头下颌忆往昔:“那时候多自由啊,这点师兄最有发言权,他当年也是在时尚前沿搅弄过风云的男人。”
“年轻的时候干什么不自由,”周书闻低笑着说:“但你别找我,我非主流的时候也没压过马路。”
“啊?”丁楼不信,随即又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我好像听旗哥说过,你们高中那会儿出去玩,你妈回回都派司机来接你,还每次都换一辆豪车,可拉风了!”
“她那是以为我谈恋爱去了,”周书闻漫不经心说着,一边轻轻捏秋恬的脸:“以为我那么年轻就知道给她找儿媳妇高兴坏了,鞍前马后帮我充面子呢。”
这一段是丁楼没听过的,他来了兴致:“然后呢?”
“然后啊……”周书闻说到这里没再出声,丁楼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心痒难耐地扭过头,却只看到周书闻对着秋恬的脸笑个不停。
他一手横在秋恬的胸口,将他架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捏着秋恬的两边脸蛋,稍一用力秋恬的嘴就被捏得撅起来,放松时脸颊肉又跟着平坦下去。
周书闻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捏,乐此不疲,甚至还在某一瞬间笑出了声。
丁楼:“……”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在周书闻脸色看到这种表情——
这种痴汉一样傻缺的表情。
“……你是真的喝傻了吗师兄?”
如果董清雨还清醒着,她大概会两眼一翻,紧跟着给丁楼一个大逼斗,把这位天然而纯粹的蠢货塞进马路缝里。
然而她醉得已经快沉入梦乡,连周书闻对秋恬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没能听见丁楼以直男的自尊心为底线发出的拷问。
于是这道灵魂拷问在热闹的街头,顺着空中烧烤的香气飘进周书闻的耳朵。
周书闻抬起头,像是从某种温柔乡里挣扎出来,花了一两秒眼神才变得清明,手仍然恋恋不舍地放在秋恬脸上。
“啊?你说什么?”他仿佛突然聋了瞎了失忆了:“我刚说到哪里了?”
丁楼:“…………”
丁楼深吸一口气:“你说然后呢。”
“哦,然后啊,”周书闻找回了丢失的记忆,坦然地给出一句让丁楼差点吐血回复:“没有然后了,你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好奇心。”
丁楼:“???”
不是你要说的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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