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夜晚,现在想来居然像过了很长的时间,漫长地在幽深的隧道里茫然前行很久很久。
周书闻失神地盯着窗外的街道,直到被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窗户扑了一脸冷风,夹着雪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
他一激灵地回过神。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还好早上不上班。
好了,这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社畜味极浓地关上窗户,还特么多愁善感非主流式地看什么街景啊,也不嫌矫情。
秋恬要是醒着指定笑话他。
有这时间不如回床上抱着秋恬好好腻歪一阵。
秋恬在被子里窝一晚上了,不知道该有多暖和,脸蛋肯定也跟个暖手宝似的。
周书闻这么想着,迫不及待钻进了屋子里。
被窝如他所想的那样温暖无比,秋恬却没如预料中那样陷入沉睡,他入神地盯着窗帘虚开的一点点缝隙,眼中满是清明。
周书闻掀开被子上床,肩膀挡住了窗帘中的光,秋恬眼神这才一点一点聚焦、回拢,落回周书闻身上。
周书闻侧身躺下,“没睡着吗?”
秋恬抿抿嘴:“早就睡醒了。”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冬眠呢。”周书闻讶异地。
秋恬笑起来,钻进周书闻怀里,脸颊紧贴在对方胸口,周书闻熟练地将他抱住。
果然很暖和。
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暖成一颗的小火球,但至少正常多了,比先前冷得跟冰块似的体温让周书闻安心许多。
周书闻紧紧抱着他,像不知足地在他身上汲取力量一般,是一个极度紧密的拥抱。
秋恬也满足地享受着,但在挨到周书闻的侧脸和手指时却“哎呀”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冷呀。”
“……我刚开窗站了一会儿。”
秋恬不解地:“大冬天的为什么要去吹冷风?”
“……”
周书闻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总不能直说自己疯病犯了,独自迎风上演了一处狗血虐心偶像剧,并将矫情的男主角深情独白在心里过了好几遍,硬生生给自己憋出几滴感动的泪水吧。
要是说了秋恬一定会笑得厥过去。
这是周书闻不想看到的。
“没什么,”他用冷淡到矜持的语气:“就是想看看外面还在下雪没有。”
“……”
不知道为什么,秋恬总感觉这个男人今天有点装。
但他来不及细想了,一个“雪”字直接将他的兴致拔到最高点。
“下雪了?!”
他一骨碌坐起来,吓得周书闻也一个鲤鱼打挺跟着一道起身,护着他的腰背生怕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又倒下去。
好在秋恬只是头昏了几秒,凭借过人的意志清醒过来,搭着周书闻的手臂就要下床。
“我活这么多年还没亲眼见过雪呢,”他欣喜地:“就来地球以后在电视上看过几回,看得着摸不着可馋死我了。”
周书闻跟在后头手忙脚乱,又是找拖鞋又是拿外套。
“有什么好馋的啊又不能吃——”
转头一瞧秋恬已经光着脚颠颠地往窗前跑了,周书闻只得放弃拖鞋,紧跟秋恬而上将他拦腰抱住:
“我这外头没开地暖呢,你玩什么冲刺!”
唰啦——
秋恬拉开了窗帘,黄澄澄的眼睛紧盯着外面,因为期盼而闪动着盈盈的光。
然而灰白的晨光照亮了他的脸庞,却照不亮他的心。
他盯着窗外和往常没有半分差别的街道陷入迷茫,继而沉思,浅而晶莹的眼珠子仿佛都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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