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一军之重,岂能如此鲁莽行事。”吴云苦口婆心劝道,“不若,还是等一等张将军吧。”
“若等长庚,袁军兵马必已列阵整齐,还打什么?”荀襄一口否决。
大军一动,就是一开始袁氏不知,很快也能探得消息,倒时候必有戒备,打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啊……”吴云一呆,这才知道荀襄早就计划如此,“可……五百人,如何攻城?”
几乎想见自己惨烈的死状,他顿时眼泪都要掉下来。
“不是已有人混入城?里应外合,趁夜开门,冲杀进去,这有何难。”荀襄摆摆手,“吴校尉实在害怕,可自领本部人马城外守候。”
“将军此计太险,蒋奇毕竟是宿将,就算能骗开城门,对方岂能毫无应对!城中毕竟有三千人啊!”
吴云简直要被这突然任性的大帅气哭,他能眼看着荀襄死在城里吗?他家人都在长安!
“怕什么,我们三百军马,打不过,难道还不能跑?”荀襄此时却道。
“……啊?”吴云一呆,“……哪有三百军马?”
“自然是平阴城中!”
“啊?”
荀襄将随身皮囊递给他。
“打开。”
吴云有些疑惑的打开,却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是叔父让人从长安送来的石脂,**则燃,水扑不灭吴校尉,这下可放心了?”
吴云一愣,被荀襄直呼为叔父的……只有大汉当朝太尉,凭一己之力收复了函关以西所有土地的荀柔、荀含光了。
是夜,星辉灿烂。
又是炎热难耐的一日,城中戍守校尉蒋奇借着烛火看了一整卷《春秋》,这才熄了灯,欲借这一段困倦在暑热中睡去。
然而,就在他朦胧将眠之时,忽而听到一阵鼓噪之声,很快今晚守夜的稗将就来回报,说粮仓烧起来了。
“什么!这么不小心!”蒋奇翻身起来,“还不快去灭火!”
“灭、灭不了!”稗将急迫道,“水泼上去,那火更烈,四下蔓延,根本扑灭不了!将军,怎么办?城中都惊动了!”
蒋奇一凛,此时还是清醒的,“传令城中,立即戒备!不得随意走动!但有可疑者,立斩不赦!”他下了命令,一边着甲,一边又唤来亲卫,“我亲自去”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更大的喧嚷声,声音极高亢,不似人音。
当他胡乱的披了甲,冲出院门,城中已四处冒起火光,平添许多人声呼喊,狗叫鸡鸣,到处声音一串一串的乱响,又极快扩散,让人听不出到底发由何处。
城乱了!
兵将都惊起来了!
夜色之中,虽有火光,总是晦暗难明。
他很快就看到了人,骑着马举着火焰,横冲直撞的人!看不出有多少,到处都是。
寇匪竟这般大胆……
脑海中闪过一瞬念头。
“将军,马厩遭劫了!”一个校尉快步跑来,满脸惊惧,“马都跑了!”
“拦住马!”蒋奇回过神来,指向人影,“快关门!”
火焰哔剥,人声喧嚷,响在之耳际时,吴云还犹在梦中。
他怎么也未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跟着荀襄劫城。
居然真的成功了。
与典满护卫在荀襄左右,挥动长剑,砍开身边混乱的兵卒,他依旧还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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